他愣了一下,随即大怒,蓄力一掌拍向魔修的脑袋。魔修现在正在兴头上,毫无防备,这一掌拍下当即毙命。
那少女看着不过十七八岁,此时浑身□□,仰躺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看着身上的尸体两眼发直。
杜仲叹了一声,走上前把魔修的尸体抓起来扔到一边,随后脱掉外衣半蹲下身,体贴的为她披上:“你没事吧?”
“仙人?”少女怔愣着哽咽了一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发出呜呜的哭泣声,语无伦次起来,“我……我好难受……救救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他检查了一下情况,这少女已经被毁了根基,不是一两颗丹药能解决的,自然是必死无疑了。
好好的一个人,却在最美的年纪就要死了。杜仲心中酸涩,把她搂进怀里,骗她道:“死不了。我是仙人,自然能救你。”
女孩信以为真,不再哭泣,满脸希冀的看向他。杜仲也立刻回应一个充满自信的微笑。
女孩安心了。她太累了,想睡一会,便“唔”了一声,在温暖的怀抱中闭上了眼。
杜仲又抱了片刻,才把这具已经咽气的尸体轻放在地上。
他展开神识在村落中探查一圈,没有丝毫活人气息。凡人被魔修们杀了,魔修们也已经走了,只留他一人站在屋舍中间悔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过来。
杜仲转身刚要离开,却不经意间感受到一间屋子中似乎还有个活人。
他立刻快步走过去推开房门,只见在一地的尸体旁,有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蜷缩在榻上,似乎被吓得不轻。
杜仲用神识小心翼翼的扫视他好几圈,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小孩,不知为何被魔修放过了。他凑上去,小声问:“你还好吗?”
小男孩听到动静便抬起头,杜仲看到了一对血红色的眼睛。那小男孩看着他舔舔唇,露出个笑:“我……”
杜仲心跳漏跳一拍,想听他说了些什么,却越是仔细听越是听不见。
他焦急着刚要问话,便感觉脸部被人轻轻拍了拍:“阿仲!”
杜仲一哆嗦,意识突然从那片荒废的村落中离开。哪有什么小男孩,他现在已经被青一带回了天玄派,躺在一张小榻上,白晨正坐在他旁边担心的看着他。
刚刚只是他做了个梦?
对方见他睁开眼立刻长舒口气:“醒了……我刚进来的时候你没了呼吸,我以为你……”
杜仲现在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就轻轻勾了勾小指示意自己没事。
这时房门被推开,青一态度尊敬的领着个人进来,一起大步走到榻边。
此人身着褚御峰的服饰,大约是个丹修。面上一派淡然,但下巴微微高抬,显得有一丝傲慢。
白晨见了立刻礼貌的站起身让出位置,好方便那人来看杜仲的情况。
那丹修走上前坐在榻边,执起他的手腕,双指扣上,片刻后皱起眉头:“怎么伤的这么重?”
青一立刻拿起杜仲的银雾递过去给他看:“他的本命法器毁了。”
那人一摆手示意不需要看:“拿去找个炼器的修修,我可帮不上忙。他伤的太重了,想恢复如初已经不可能了,我能保住他的命,但是……”
白晨听着他在但是后面勾长了尾音,立刻急急的接话:“能保住命就好,其他的没关系。”
那人一点头,又道:“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有我。”
白晨和青一立刻说好,又客套几句后就走出屋子,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
两人走后屋中就安静下来,那人也不跟杜仲攀谈客套,又凝神探查片刻后就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
那丹修从中掏出几枚丹药塞进杜仲口中后,就伸手虚按在了他额头上。
杜仲只感觉自那处起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逐渐蔓延开来,所到之处舒服的一塌糊涂,那些刺痛感逐渐烟消云散。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奶妈……不是,丹修试用术法,让他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舒爽的又想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猛的收手,突然的冰冷和刺痛感又一下回来了,激得杜仲打了个哆嗦。
丹修撇了他一眼,从袖口中掏出方帕子擦了擦手,便站起身走到房门边推开房门:“好了,进来吧。”
门外两人早已等候多时,一听已经好了立刻走进来,还客气道:“真是太辛苦你了。”
丹修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淡淡道:“一时半刻死不了,之后我会按时来的。但他金丹本来就有暗伤,这次又造此重创,修为算是全废了。”
白晨也不管他说话好不好听,立刻千恩万谢的又说了好半天,才把他送出了屋。
杜仲此时已经恢复了些力气,便试着动了动喉咙,沙哑道:“他是谁啊?”
“褚御峰大弟子沈何。”
原来是我徒弟的情敌。杜仲懵懵的想,《至尊仙路》诚不欺我也,果然是个臭屁。
一想起顾清离,杜仲就又担心起来,试探性的问:“清离呢?他怎样?”
“那小畜生!”白晨一听他提顾清离,脸色立刻就变了,气愤的一拍桌子,吓了杜仲一跳,“他伤了你你居然不告诉我们?我当然是叫他去反省了!”
杜仲就知道白晨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丹田,只见本该只有核桃大小的金丹此时已经膨胀了数倍,质地变得松散,隐隐有要爆掉的趋势。
有一丝剑气在其中流窜着,使情况看起来更加严重。杜仲便道:“不怪他,是个意外。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不怎么办。”白晨气道,随后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杜仲一眼,才继续,“阿仲你以后再也不能动用灵力了。不过别担心,师兄们肯定养你,这次绝不会再抛下你了。”
看来顾清离的事还没人知道,杜仲安心的笑了:“谢谢师兄。清离现在长大了,我自己也用不了多少东西,还是养得起自己的。”
白晨听他又提顾清离,冷着脸低低哼了一声,但也没再说什么。
书中曾介绍过,那位褚御峰的首席弟子虽然为人臭屁了些,但十分有责任心,且术法精湛。
他之后果然每隔四个时辰就会再来一次,非常准时,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