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只是一心安慰着翔临逸,却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
翔临逸本想搂着那人一起睡,结果却被魅教主给赶了出去,说是让他第二天早上过来取玉玦。翔临逸不解,却也没细问,他现在满心担忧的都是那雪山下的竹马青梅——好友加爱人风华。
第二天,翔临逸早早来到魅教主门口,还没等敲门进去,就被从里面出来的墨隐推了出来。
“给,你要的玉玦!”没好气的把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红色血玉扔到翔临逸怀里。
注意到墨隐的语气,翔临逸稍稍有些诧异,墨隐向来都是平和温顺的,怎么刚才却觉得他说话时满是怒气,再看墨隐脸色,似是有些疲惫。
翔临逸心里满是得到玉玦的喜悦,想到马上就能救那几年不见爱人,翔临逸哪还注意得了墨隐,甚至连墨隐早上为什么会从魅教主的房里出来都没有问。
“他还没醒?”翔临逸问道。
“嗯,刚睡下!”墨隐瞥了一眼翔临逸。
“那我不进去了,跟他说我要出去几天,好好照顾他!”翔临逸迅速吩咐了几句,就一个闪身没了踪影。
望着翔临逸急匆匆的背影,墨隐竟红了眼眶,
那玉玦既是起死回生的神物,又怎么会是容易催动的,昨晚魅洛晨对他说了玉玦的催动方法后,他本是说什么也不同意的,奈何那人态度坚决,又再三保证不会需要多少血,墨隐才勉强同意。
后来墨隐才暗悔自己的愚钝,如果不用多少血,如果没有危险,那人又怎么会叫自己,那人肯定也是早预料到会有危险的。
回忆昨晚的总总,如果能重来一次,不管怎样,他也不会同意那人以自己的血去唤醒玉玦的。
转身进屋,屋里那人却没有好好躺在床上,执拗地靠坐着,明显着那床背支撑着他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那人调养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有了点颜色的嘴唇,貌似比起刚受伤时更加苍白,眉目中有着掩饰不去的倦意,却仍是坚持着靠在床头。
见到是墨隐自己进来,那人松了口气般任自己软躺在床上,神情中却也有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落寞。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相对于刚过完血时屋里浓郁的血味,这点血腥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翔临逸来前魅络晨不顾刚过完血身体的虚弱已经让墨隐开窗放过味道了,他跟墨隐说闻血味他要反胃,墨隐却知道,他这是不想让翔临逸担心。
检查了下那人被纱布缠得厚厚的两手腕,拿过刚熬好的药,墨隐一勺一勺喂着床上的人。
魅教主倒也没有跟他客气,一勺一勺喝着,神情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倒是墨隐的眼神时不时有意或无意的总会飘到魅教主的手腕上。想着那玉白的手腕上的道道伤口,墨隐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疼。
那当胸的一箭早就让那人失了太多的血,昨天给玉玦过血时,刚开始还好,到了后来,那人竟全身冰凉,伤口更是开始泛白,竟再也流不出血,可是那玉玦竟像是个无底洞,怎么添都添不满。
那人却像是不知疼般,一刀一刀狠狠地划着自己的手腕,最后玉白的双腕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伤口。墨隐一直以为自己在山中生活久了,早就无情无感,直到认识魅络晨,才唤起了他全部的情感,他终于知道什么是心疼。
“看什么看,死不了!大不了多躺几个月!”魅教主把手腕缩回被子里,口气虽是鄙夷,但由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倒像是在撒娇。
“你一个神医,竟然害怕血,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魅教主继续鄙夷墨隐。
以前不熟时,他是不太跟墨隐讲话的,现在躺在床上没事干,又与墨隐接触的最多,魅教主的刻薄也渐渐在墨隐面前表露出来,只不过墨隐是个软性子,任是魅教主怎么说都不生气。
说了几句话,魅教主竟有些微喘,可见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还能清醒着完全是在逞强。
“这绝对是本教主这辈子做的最傻的一件是,翔临逸以后休想再让本教主帮他什么,这一次已经够了,就算他对本教主再好,本教主也丝毫没有占他什么便宜……”魅教主愤愤,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