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他女儿!”
这句话丝毫没有引起两人重视,倒是胤禩有些惊讶:“朱三太子去了也有十来年了吧?姑娘看样子年不过十四……”
“我是遗腹子!”胤禩的话似乎戳中了她的痛楚,清冷的脸上便带了些微的痛楚。
所谓遗腹子,便是丈夫去世后出生的孩子,生下来便没有父亲,是为遗腹。
“……”胤禩轻声嘀咕了句什么,就见胤禛无奈那女子却脸色大变,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胤禩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坐了这大半天身子早就僵了,这正主来了却也不说正事,只一昧说些其他,便站了起来直往床上拉被子睡觉了,“四哥,我困了先睡,你们聊着不用管我!”
朱碧元心中恼怒便面色不渝,毕竟年龄还小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便讥讽道:“爱新觉罗家原来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胤禩把头闷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道:“至少我阿玛没教我看别的女子睡觉!”
朱碧元被他堵的一口气闷在胸中吐不出来难受至极,便也懒得再装模作样:“安心住着吧。”
待人一走两人神情立刻肃穆了起来。
他们能知道自己的这么详细自然是有熟识的人把消息与了他们,却偏偏把自己软禁于此而不是杀人,目的很明显就是阻拦自己查下去,之前他们一直以为是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如今看来却是之前想左了。
这江南是谁的地盘?这答案一目了然,胤禛却不愿多想。只是心底却隐隐怒气横生。便是为了些许金钱盈利,他却是连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分都不顾了么?
胤禩想的更多一些,但是却无法跟胤禛说,不由心中暗叹这知道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
接下来一段时间两人便是在这屋里吃吃喝喝睡睡,连屋门也不曾出去,每到门前便有一小子拦住笑吟吟的说没得命令不敢放他们出去。
若待用强,那些人便可怜兮兮的以命相迫手下却丝毫不含糊。
胤禛胤禩从小也只学了骑射等功夫,这武功却是不曾接触过,身边虽也有武学大家,但身为皇子学治国之道尚嫌时日不足,又怎会去学这些末流之物?此刻却不由后悔,若是自己也会这些高来高去的功夫,又怎会如此轻易便被困在此地?
期间朱碧元未曾再来,倒是那谈琴的男人又来了几次,只是每次都被胤禩呛的甩袖而去,却第二天再来,好像每天不听胤禩讽他几句便不舒服似的。
便是在皇宫里,两人也不曾如大家闺秀一般足不出户过,渐渐的不耐了起来,此时只恨当初怎么没让图海动动手段出去,弄得现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步。
对方似乎也琢磨透了他们的心思,在他们爆发之前人又来了,这次不仅有朱碧元和琴师,便连那劫狱的两个也一起来了,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六人团团而坐,若不考虑他们各自怪异的身份,倒似多年至交一般。
胤禛胤禩不知他们什么来意,但自忖小心无大碍,大大方方落座。
六个人三方势力,于胤禛胤禩来说这四人是绑架自己至此的祸首;于朱碧元来说面前这两位皇子却是杀父仇人之子,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却碍于上面的命令只能忍下满腔恨意虚以尾蛇;对未名人与阿三来说,他们一个是雇主一个是绑票,不管什么身份什么仇怨却是与己无关,只要银子到手即可。
六人面上言语盈盈觥筹交错,暗地下却暗潮汹涌杀人不见血,酒过三巡朱碧元便放下杯子,胤禛胤禩心中暗凛,知道正戏来了。
“今日却是来为两位践行的。”
“此话何解?”这是胤禛。
“不会吧?好吃好喝的,还不用掏钱,难道不让我们住了?”胤禩满心满口的遗憾,那阿三年幼不会隐藏心事听的他这一说口中的酒一下便喷了一桌。
大家索性便放下了筷子,左右吃饭不是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