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壁拱一拱手,道:“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尚廷筠凝目二人,道:“如此身手,二位到底何方神圣?”
韩若壁笑道:“我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浪荡子弟。而他嘛,确是一名正经捕快,出来关外办案子的。”
尚廷筠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来回游弋了好一会儿,心下不禁泛起疑虑:瞧他两个不但才智出众、武功绝伦,而且都是响铮铮的汉子,没哪一个象女里女气的歌童、伶人的,怎好有那分桃断袖的嗜好?莫不是探子们道听途说,张冠李戴了?
有关韩、黄二人的暧昧关系,他也是听下面的人报上来的,但经过了刚才的那一役,却不免怀疑起这件事的可信性来。
韩若壁笑道:“尚堡主和哈小姐之间,已经够棘手的了,”望了眼黄芩,他口气一变,淡然道:“至于我和他之间的事,就不劳尚堡主劳心费神了。”
好似水晶瓶子里装清水,被人看透了,尚廷筠只得尴尬地讪笑了几声。而后他道:“现下,我也只能相信,你此来是为给哈吉娜送信的了。”转而,他又佯笑道:“只是,据我所知,你既非她的熟人,也不是民信局的信使,却专程跑来替她送信,着实令人称奇。”
韩若壁微笑颔首,道:“其实,是哈小姐先帮了我的忙,作为回报,我才答应帮她的忙,替她送信的。”
尚廷筠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表情,道:“她能帮你什么忙?”
韩若壁仍是满脸笑意道:“改日你直接问她不就好了,免得从我嘴里说出来,你又不信,不是白废口水嘛。”
他这话说得明白,算是把尚廷筠呛了一下。
尚廷筠只能作罢。
沉默了半晌后,他忽然问道:“那日你说,我若觉得和哈吉娜长厢厮守,是一件值得为之做出重大牺牲之事,便来找你,你有法子让我们在一起。可是真的?”
韩若壁点头,道:“那须得看哈小姐对你而言,有多重要了。”
半晌,尚廷筠垂下头,低低说道:“她活,我活;她死,我死。死活随她。”
他的声音虽低,但没有分毫犹豫,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韩若壁长舒了口气,拍手笑道:“有尚堡主这句话就好办了。”
尚廷筠眼中放光,抬头惊喜道:“你真有法子?”
韩若壁打了包票,道:“我在关内的朋友多,路子广,只要你和哈吉娜入了关,无论想到哪里安家落户,我都可以帮忙想想法子。等到了关内,不管是‘白羊镇’的人,还是‘神光堡’的人,就全找不着你们了。”
面色一寒,尚廷筠强笑问道:“入关?你什么意思?”
装作没瞧出他的脸色有变,韩若壁道:“我的意思自然是,你舍弃‘神光堡’,和哈小姐一道去关内。”
一横眉,尚廷筠冷眼瞧他道:“那不就是私奔吗?”
韩若壁连连点头,笑道:“尚堡主真是明白人。”
良久,尚廷筠叹了一声,摇头失望道:“‘私奔’也能算是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