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若壁的脑筋转得极快,语气里微有酸味,道:“那就是小捕快教你的了。他不是总喜欢把‘捕快营’里学来的武功、技法,向你一一演练、展示嘛。”
没觉出他话里的情绪,黄芩点点头道:“没错。
韩若壁吸了吸鼻子,心中默念了几遍:大丈夫岂可与死人计较......大丈夫岂可与死人计较......
寻思了一阵,他忽然又道:“你曾说有一年左右的时间,被困在一座有好几个狼窝的林子里,与野狼搏命--那是逃难之前的事,还是之后的事?”
低头沉默了一阵,黄芩有些压抑道:“之前吧。”
觉得他的身世颇为离奇,韩若壁进一步追问道:“你小时候为何要逃难?又怎会被困进林子里去的?”
目光闪烁不定了一刹那,黄芩道:“不记得了。”
显然,他不愿说。
韩若壁换了个话题,道:“你家在何处?”
黄芩道:“我这种人,生无一堆土,哪来的什么家。”转瞬,他的神色轻松了些,又道:“硬要说有的话,高邮算是个歇脚的地方。”
韩若壁皱一下眉,道:“我问的是你出生长大在地方。”
黄芩的双眉间隐隐显出一股煞气,缓缓转向西北面,冷冷道:“岷山里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不过,十多岁时就离开了。”
顿时,韩若壁产生了一种错觉:对于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黄芩不但没有眷恋,还有种说不出的怨愤。
韩若壁暗想:也许只是错觉。
他道:“岷山......那你就是松州人氏了。后来回去过吗?”
黄芩道:“回去作甚?”
韩若壁道:“毕竟家在那里,就不想回去看看?”
黄芩道:“没了亲人,哪还有家。”
点点头,韩若壁道:“这么说,你和那个小捕快一样是孤儿了。你什么时候没的爹娘?”
不愿就这个话题再聊下去,黄芩道:“过去的事,我不想多提。”
说完这话,不管韩若壁是单刀直入,还是旁敲侧击,他都如锯了嘴的葫芦、上了锁的大门一般,既不出声,也不张口,决意不做任何反应。
见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挖一挖他的根底,他却偏偏什么也不说,韩若壁愤愤然道:“你这性子,真正叫人头痛!”
他想问的还很多,是以极为不甘。
这时候,黄芩才开口道:“目下最头痛的,该是你的内伤。定要想想法子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