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道:“那你想怎样?”
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熊传香道:“我的条件不由你,只由蓝神医,所以全看你能否说服他。”
黄芩大为不解道:“关他何事?”
熊传香道:“我要把肚内的‘雪蛤蛊’炼到最高境界,如果你能说服他帮我,我便答应随你进山,帮你的朋友韩若壁。否则,一切免谈。”
原来,她炼的蛊是‘白蛊’中极为罕见的‘雪蛤蛊’。
黄芩难以置信道:“蓝神医又不是什么巫祝,如何能帮你炼蛊?”
‘哼’了声,熊传香拉下脸道:“我说能帮便是能帮。怎么,你不信我?”
黄芩道:“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你拿一件不着边际的事来和我谈条件,我就算是应下了,也是无法做到的。”
他以为熊传香故意这么说,是为了令他断了请她入山相助的念头。
知道不说清楚,对方无法相信,熊传香神态诡谲道:“你可知道这座‘雪峰山’上的毒瘴,其实是些性喜阴寒的毒虫?”
黄芩点头道:“我知道。”
见他已然知晓,熊传香微显讶异。
接着,她道:“那你又知不知道,那些毒瘴虫和别处山上的不同,只有这座山上才有?”
黄芩摇头道:“这却是不知道了。”转眄,他又道:“你怎知道它们与别处的不同?”
稍稍显出得意之色,熊传香道:“为了炼蛊,从苗疆到这里的高山大岭,我很早以前就都跑遍了,岂能不知道?别处没有这般阴寒的毒瘴虫,所以定是雪峰山上土生土长的。”
她说得轻松,黄芩听得却不免又是惊叹又是佩服。
试想,要跑遍苗疆到这里的无数山岭,是何等艰苦绰绝之事,很早以前,熊传香还只是个小姑娘,能有这般毅力和决心做到,使人不得不心生敬佩。
他道:“如此,熊姑娘当真不易。”
熊传香缓缓道:“只要能炼出绝顶厉害的‘雪蛤蛊’,再怎么不易,也值得。”
似有遗憾地轻叹了一下,她继续道:“这些年,我的‘雪蛤蛊’依靠吞食雪峰山上的毒瘴虫,精进得很是迅速。可是,最近以来,那些虫子的阴寒之气已越来越难以满足‘雪蛤蛊’了,因此,我炼蛊出现了停滞不前的症兆。”
听出了她的意思,黄芩道:“你认为蓝神医有法子助你突破此种停滞?”
熊传香点头道:“不错。他住在山里二十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雪峰山’,他一定知道那些毒瘴虫是从‘雪峰山’上何处生出来的。”
黄芩疑道:“既然那些毒瘴虫已经满足不了你炼蛊了,知道从何处生出来的,又有什么相干?”
目中似是流露出无限期望,熊传香道:“生出毒瘴虫的地方必然极其阴寒,在那里,很有可能找到比毒瘴虫更为阴寒的毒虫。有了那些毒虫,就不愁‘雪蛤蛊’满足不了,没有精进了。”
黄芩心下了然,道:“原来你是另有所图。”
略略一顿,他接着又说道:“这么说,只要蓝神医告诉你那地方的所在,你就愿意帮韩若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