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红巾盗大吃一惊,急忙寻找箭镞来袭的方向,前面正在搜索的红巾盗,也马上将目光转到了刘鼎这边。
刘鼎一箭得手,立刻转移阵地,只听到后面嗖嗖嗖的声音不断传来,箭镞不断的落在他刚才藏身地地方,将那片区域全部钉成了刺猬。他猫着腰。从断裂的围墙后面跳过,迅转移到了第二个隐藏点。张家宅院的围墙虽然被拉倒了两个大缺口,但是可以藏身的地方还是很多的。
很快,刘鼎现了第二个目标。
在距离他大约二十三丈之外,同样有个红巾盗的军官在号施令,在他地周围。至少有四个红巾盗地低层军官。
刘鼎再次屏住呼吸。瞄准了这个目标。
嗖!
雕翎箭呼啸而去。
那个红巾盗头子一头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箭镞穿透了他的胸膛,登时了结。
他身边的红巾盗士兵顿时哗然,下意识的蹲下身体。
也就在这时候。刘鼎感觉到背后一阵刺痛,可能是伤口被扯裂了,他只好放下铁胎弓,悄悄地在围墙的后面喘息着。铁胎弓的杀伤力极其强大,可是需要的力量也很大,尤其是背部和臂部的力量,这样一来,他背后的伤口就不可避免的要被扯裂。他只好将铁胎弓暂时藏好。一手一枚雕翎箭,继续寻找杀敌的机会。
红巾盗现在重点进攻地方向。是张家大院的三重门。在张家大院地三重门后面,张家的家丁显然抵抗的非常激烈,不断有箭镞射出来,将冲上来的红巾盗杀死在地上。因为收缩了防线,张家家丁控制的区域虽然小了,人员却变得非常密集了。
那张曦均在兵部曾经担任过员外郎,后来又担任过润州刺史,还算知兵。他非常明白。只要拖到天亮,驻守句容的薛朗就会派兵前来增援。危机自解。那些红巾盗显然也深知这一点,因此不断的起攻击,他们用盾牌和桌椅组成抵挡箭镞的防线,一步一步地压缩中间地空地。在盾牌的背后,还有那些抓着勾索地士兵,但是现在张家的家丁们都知道他们的勾索威胁所在,所以箭镞不断的往他们身上招呼,在他们有机会抛出勾索之前,就将他们杀死。
嗖嗖嗖!
噗噗噗!
张家家丁们射出的弓箭,不断的落在盾牌上,出非常沉闷的声音。
有部分的箭镞,从盾牌或者桌椅的中间穿过去,射中了后面的红巾盗,于是红巾盗不断的有人倒下。
然而,上来的红巾盗越来越多,倒下的人,马上就有人填补了他的位置,依然不顾一切的向着三重门挺进。
刘鼎静静的躲藏在暗处中,观察着两边的动静,根据他的估计,红巾盗的数量至少有三千人,也就是说,是张家家丁的六倍。不说别的,就是这个人数上的优势,就足够荡平张家大院了,因为张家大院不是军事要塞,除了薄薄的围墙之外,他们一无所依。如果没有别的办法,张家大院或许天亮前就要被铲平了。
事实上,在张家大宅里面,悲壮的气氛正在慢慢的弥散,几乎每个人都想到了战死的后果。红巾盗的数量如此之多,张家大院又不是可以坚守的要塞,现在红巾盗的攻势越来越猛烈,那些家丁们已经伤亡了三分之一,家丁队长糜特也战死了,偏偏现在距离天亮至少还有两个时辰。
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足够红巾盗荡平张家大院了,他们那些古怪的飞铙,的确是攻打张家大院的利器啊,家丁们现在可以依靠的,就是三重门左右两边的围墙,但是如果这堵围墙也被红巾盗勾塌的话,他们就只能和红巾盗进行肉搏战了。三千对五百,肉搏战的结果可想而知。在三重门的后面,张曦均仰视深蓝的天空,缓缓的说道:“我张曦均上报国家朝廷,下报黎民百姓,此生无憾,祥鹤,你后悔吗?”
张祥鹤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倒也不怕死,他狠狠的挥舞着精细的长剑,目光熠熠的说道:“在我倒下去之前,我一定要杀死至少五个红巾盗!”
张曦均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红巾盗,嘿嘿,红巾盗……”
他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有些模糊不清,张祥鹤也没有太在意。
这时候,外面的红巾盗攻击地越来越猛烈了。围墙后面的家丁也不断有人中箭倒下。
刘鼎在暗处了躲藏了小半会儿,顺着破碎的围墙和废墟慢慢的潜入到红巾盗的后面,想要找机会在红巾盗的后方制造混乱,迫使红巾盗分兵。正在潜行间,忽然看到前面有动静,身体悄悄地停下来。
原来。是一大群人簇拥着一个胖嘟嘟地军官到场。这个军官看起来应该是最高级别的,因为他周围的卫兵少说也有二十人,从四面八方跑来向他献媚的军官,也有差不多二十人。胖军官地军装严重不整。好像是从被窝里面爬起来的样子,醉眼惺忪,脚步轻浮。
旁边刚好有个废墟,刘鼎顺手捡了一把横刀,一弯腰钻入了废墟里面,静静的注视着胖军官的动静。
那些兵丁护卫着那个胖嘟嘟的军官过来,似乎想要看看三重门这边的战斗情况,一行人边走边说话。
有人说道:“张家气数已尽矣。只带来了五百名家丁,咱们出动三千人。固然是雷公打豆腐,却是不过瘾。”
旁边有人说道:“谁叫他们急匆匆的从歙州赶来送死?既然来了,咱们就不能不尽到地主之谊,你们说是不是?”
有人着说道:“为什么他们不将家眷也带来呢?听说,张家姑奶奶们个个年轻貌美,床上功夫都是好厉害的,我还真想见识见识。”
一大群人都出会意地。
有人巴结着说道:“就算张家的姑奶奶们都来了,那也是将军先享受。哪里轮得到你?”
马上有人接口:“那是。那是,只是。咱们收拾下手尾难道不行吗?”
一大群人继续出会意地。
有人说道:“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就此被她们逃过了。”
那胖嘟嘟的军官志得意满,满面红光的说道:“你们都是蠢材!难道她们在歙州,咱们就享用不了吗?咱们抓住张曦均和张祥鹤,要那些女人们用身体来赎,到时候她们为了自己的相公,还不是乖乖的听令,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让她们推车就推车,坐莲就坐莲,吹箫走后门,保准她们比天香楼的妓女还听话!”
旁边马上恭维如潮。
“大人英明!”
“大人就是聪明!”
“都说跟着大人绝对不亏,你们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
胖嘟嘟的军官似乎对自己地计谋十分满意,嘟囔着说道:“尽量生擒他们,尤其是张曦均和张祥鹤两人,不但要那些女人投降,还要让薛朗进退不得,最好是乖乖地自刎了事。我们放着大好的夜色不用,却跑来这里打仗,容易吗我。”
立刻有军官传令下去,大声说道:“大人有令,尽量抓活地!”
胖嘟嘟的军官说道:“好了,差不多了,加快进攻度……我还要回去天香楼啊!”
旁边的军官都媚笑着说道:“大人放心,绝不耽误您的时间……”
刘鼎突然从废墟跃出,箭步冲向胖军官。
胖军官身边的卫兵倒也反应极快,急忙挡在胖军官的面前。
然而,刘鼎伸手就是一刀,最前面的两个卫兵,就被斜斜的劈成了两段,跟着又是一脚,将后面的两个卫兵踢开,瞬间就冲到了胖军官的身边。
那个胖嘟嘟的军官几乎吓晕了,居然没有动作,甚至连眼珠都忘记眨动了。
刘鼎伸手扣住对方的喉咙,将他挡在自己的面前。
周围的卫兵们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蓦然间,有个军官从刘鼎背后一刀刺来,刘鼎将胖军官向后面一拉,挡在刀锋的面前。
哧!
尖刀刚好刺在胖军官的小腹上,胖军官顿时尖叫起来。
那个军官微微一愣,急忙收刀,刘鼎已经一刀将他枭,跟着一脚将他的尸体踢开。
其余的军官顿时不敢动。
刘鼎朝里面叫道:“张祥鹤,出来五十个人帮我!”
张家的家丁们急忙将情况报告给张曦均和张祥鹤。
张祥鹤又惊又喜,爬上墙头一看,果然看到刘鼎握住了胖军官,当即手握细剑,带着五十个家丁冲了出来。
红巾盗想要阻拦,刘鼎紧握着胖军官的喉咙,厉声喝道:“让开!”
他手下用力,胖军官顿时惨叫一声,脸色不断的抖,连声说道:“让……让……让……”
那些红巾盗只好让开一条路。
张祥鹤带着家丁来到刘鼎的身边,围成一个圈,掩护刘鼎缓缓的撤退。
那些红巾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入三重门,却找不到丝毫破解的办法。
轰隆隆……
厚厚的铁门关上,张祥鹤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刘鼎将那个胖军官一推,他就歪倒在地上,惨叫不已。
张祥鹤狠狠的踢了他两脚,气愤的说道:“说!你是红巾盗的什么官?为什么攻打我们?”
胖军官只知道捂着自己的小腹惨叫,根本不回答,倒是旁边的张曦均脸色严峻,目光熠熠的看着刘鼎,缓缓的说道:“他不是红巾盗的人,他叫丁贵,是丁从实的侄子!外面的红巾盗,都是周宝的心腹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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