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宫殿似乎抖了抖。
“果然。”简明庶勾起一侧嘴角,斜瞟了眼前这具融化的血尸。他把着手中的铁扇,用扇尖拉开了自己的左侧小臂 毫无痛觉。
这鬼地方来的莫名其妙,自己脑袋不清不楚,满杯金盏重力不对,甚至心想铁扇便有铁扇、心想舞女变血尸便有血尸。
这些来历不明的血尸,可能会围攻我。
这个恐惧念头刚刚浮现,数个扭曲的舞女血尸忽然抓狂,加速横走,爬了过来
铁扇出手,在空中打过几个胡旋,准确扎入最近一个舞女的眉心处。简明庶凭空化出一柄利刃,皱起眉头。
他明白了过来:这是他的梦。不仅如此,他的恐惧,在这个梦境中还能一一实现。
可他的梦,为什么是这样的场景?难道是平时跟着宝蒙,古装剧看太多?
时间紧迫,他无暇细想。
若想脱离幻想,惟有铭心痛楚。
他狠了狠心,把着利刃,直扎入左心。几乎是同时,另几个血尸已经扑在脸前,经脉尽露的手指几乎要摸到他的脸。
整个画面瞬间褪色变暗,如潮的冷水瞬间袭来。他的感知恢复了真实。
看来,简明庶已经脱离了梦或者是幻的东西。
窒息接踵而至,他下意识挣扎,水面波澜却越来越紊乱,甚至几欲要没顶。
简明庶奋力游着,趁着浮出水面的空隙呼吸,却不由得被拍了一脸的水。混乱中,他摸清楚这是个不算大的铁桶,顶多两三米高,理应当没有这么大的波澜
“一条忠告:creater最忌讳胡思乱想。小心你脑海中的那些恐惧,统统变成现实,应到你身上。”
黑猫曾经的忠告浮现在脑海中。
他被乱水拍得睁不开眼,甚至耳朵也因为浮沉遮蔽了听感,唯有脑子特别清晰:水在狭小空间中异常紊乱,甚至不断上涨,这不合理。
这还是他具象化的恐惧。
控制恐惧,称不上简单。
人们似乎习惯了思维的封闭性,觉得自己心中的想法不会被展示也不会被窥探,习惯了信马由缰的幻想,却从没试着给思想禁锢上枷锁。
就像怕蜘蛛的人,看着一只蜘蛛,他的脑海中,会不住狂想 这只蜘蛛的毛腿如此惊悚、个头急剧变大,打着口钳就朝自己爬来,甚至张口吐丝粘住脸面,飞身就趴在了这人脸上。
只是看着一只小蜘蛛而已,这一连串没由来的幻想,没人能控制,也没人会去刻意控制。
危机感和恐惧感,早已在物种优胜劣汰中写入基因,是生物自我保护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