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次再清洗完毕后,伍舒扬身上真的是没有一处干的地方了,连他的斗篷,都沥沥拉拉全是水。
之后这位大美人就被几条大浴巾裹成了个粽子。伍舒扬搬了扶手椅过来,让他勉强靠了会儿。
这时候,这位压根闲不住,极其爱操心的天秤座开始担心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外面的床铺被自己睡脏了怎么办、找别人换床铺会不会很奇怪、靠垫要不要换、似乎还有个圆柱形的靠枕,那个该怎么换。还有伍舒扬的衣服怎么办、他有没有换洗的、他冷不冷、他头发似乎也被自己揉湿了,这该怎么办。
他独自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操的心连起来已经能绕城堡一圈。
唯独忘记了最该操的心。
或者说,明庶睿智又聪明,通晓很多事情,但唯独这方面,他算是懵懵懂懂的。
没人主动接近过他,也没人此前和他这么亲密。
他即使有隐约的危险预感,却也说不上来,究竟会是什么程序。
室外起初是相当安静的,渐渐地有些人来人往的声音。低低的哄杂声更让他提心吊胆。如果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见着凳子上坐着个裹得跟木乃伊样的人,是不是太奇怪了些。
正思索到这里,门外动静减小,门把手开始缓缓旋动。
“谁?”
木门旋开,是伍舒扬。
伍舒扬颊边几缕发丝还是湿润的,甚至睫毛上也挂了些水珠。不明的光线给他笼了神秘的色彩,影影绰绰的,尤为动人。
“舒扬啊。”简明庶悄悄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谁,吓到我了。”
“这里不会有别人。” 他淡淡道。
他折身,抱他出去。
“为什么?你又不讲道理了?”
这位细心之人的语气有些不太乐意:“我哪有。这里出了点小问题。”
小问题,也不过是连环谋杀案、加上众目睽睽密室作案而已。
当然,他并不想展开细谈。明庶刚刚九死一生回来,一身伤痛,心口还背负着一个定时炸弹,他不愿意再额外增加烦恼。
而且,如果他知道自己作为嫌犯卷入其中,按照他的性格,肯定会不折不挠追索到底。
伍舒扬轻描淡写地说:“角楼暂时不会有人上来。”
“你换了衬衣?”
近距离观察,虽然两件差异不大,但他还是察觉道对方换掉了润湿的衬衣,多了些精细的边褶,反折的领口还精细地镂出树叶的形状。
“嗯。这里的仙灵手艺不错。床铺也是全新的。”
四柱帷幔床上重新换了正套的床上用品,连靠垫都更替过。原来伍舒扬是注意到了这个,不久之前,他也纠结过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