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山川河流他还没有走遍,各方美食他还没有吃够,还有五花八门的疑难杂症等着他去诊治,容门的传人也没有找到,若真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叫他如何甘心,又怎么对得起师门的培养!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剧毒有药解,重病有药医。
他就不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病还真的就是不治之症,总能研究出药方的,他如果真死在了这种不知名的病情中,怕是无法瞑目。
容遥道:“老吴,你找人去把这种病症的先例整理给我,时间不限,越多越好。”
吴大夫笑道:“公子所患这种病,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全在您怎么看待它。”
容遥:“……”
他从没觉得老吴竟是如此啰嗦的人,一句话就能说清楚讲明白的事,偏生到现在都还没说到重点,就会让他着急。
容遥催促:“别说有的没有的,直接说重点。”
吴大夫道:“想来公子是红鸾星动,得了相思病了!”
容遥:“……”
相思病?
患相思病的不该是男人和女人么?
他不禁再次想起陆珩,想起与他相处时心绪的波动,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红鸾星动个鬼,他是男人,陆珩也是男人,怎么得相思病?
容遥再次给自己把了脉,脉象已经完全正常了。
他决定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不去管它。
容遥这边颇为坐立不安,远在皇宫的崔凝烟更是恨意滔天,她从未想过要委身于楚成帝,但昨夜却在歹人的算计中把清白的身子给了楚成帝这个行将就木的老男人,天知道她有多恨。
在楚成帝入睡后,崔凝烟几次把手伸向了枕头下方,那里放置着尖锐的发簪,可每次当她要把发簪拿出来刺进楚成帝的胸口时,这个老男人就会悠悠转醒,用浑浊得叫人头皮发麻的目光盯着她。
好不容易盼到楚成帝离开关雎宫,崔凝烟终于忍不住拿出发簪,狠狠的将它刺进了楚成帝躺过的位置,那位置上还留着特属于楚成帝的余热,一股腐朽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满身的酸疼抵不过胸腔中的恶心,她翻滚到床弦边,试图将肠胃里的东西都呕吐出来,她把苦胆水都吐出来了,但还是恶心的难受。
在楚成帝离开后,崔凝烟的随身侍女木棉就像往常般领着宫娥推门而入,见到趴在床弦边的崔凝烟,她连忙制止宫娥继续靠近,她快速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
崔凝烟满脸泪痕,双眼猩红:“热水呢?”
木棉眸光微转间就看到了床上的落红,以及刺在床上的发簪,她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莫不是计划被识破了?
崔凝烟此时只想把满身的令人作呕的气味全都清除,她厉声道:“把水给我弄进来,快点。”
木棉不敢再怠慢,连忙把发簪用被子盖好,让宫女把热水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