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1 / 2)

刘星杰眉头微皱,站在被猴群走出来的小路上,在原地竖起耳朵听了两分钟,发现这林子里除了雨声之外还真的没有其他声音。

平时常有的鸟叫声和虫叫声就不提了,如今鳄鱼河谷那边只剩下河流奔腾的声音,獠牙野猪的领地里也没有猪叫声,就连最吵的猴子也跟销声匿迹了一样。

同为四次觉醒者,刘星杰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他平时进来的时候,猴群和獠牙野猪最多会避开他而已,该吵吵该闹闹,鳄鱼河谷那边更是丝毫不怂他。

刘星杰越发觉得看不透祁江和苏清这两个人:“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头。”

他一边走一边警惕四周,路过猴群领地的时候发现那群猴子根本没有待在树上,而是躲在一个岩石下面缩成了鹌鹑,似乎生怕惹怒了某种存在。

这一刻,刘星杰突然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祁江他们果然不是简单的四次觉醒者。

其实吧,这也不是毫无征兆。

祁江他们对身份和实力的隐瞒虽然有,但做得太光明正大且敷衍,二人身上的强大自信和实力又让人不敢放肆探究,自然是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刘星杰离开猴群的领地,一路顺着气息来到河谷附近,看到过猴群的老实样,再发现以往喜欢在河边排排趴着的鳄鱼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时候,他心里也不觉得诧异了。

在他离开鳄鱼河谷的时候,苏清总算是想起这个脚步声是谁的:“是那个刘星杰吧?”

“嗯,是他的脚步声。”祁江抓住面前的木头柱子晃了晃,见挺稳的就又走到防水布另一个角,抱着柱子双手用力往下一扎,连大锤子都不用,地上的木头就肉眼可见地短了一截。

他又继续蹲下来给柱子钉支架,苏清把手上的药粉全都洒完后,看了眼手上剩余的药粉,他轻声猜测:“之前那些巡逻队排查的时候是不是问了一下药粉的事情?”

“嗯,估计就是为这事。”祁江又走到另一个角扎柱子。

闻言,苏清提着药粉走到祁江旁边,低头给蹲下来准备要钉木头的他递去一把锤子:“那药粉的事情你怎么想?”

祁江手上的锤子要砸下去的时候停在空中:“我听说基地已经派人进入丛林中寻找合适的驱虫药物了,他们迟早能发现我们制药的原材料,我准备打个时间差把驱虫药卖给希望基地。”

“这个驱虫药粉只能驱虫不能杀虫,价格肯定不会太高,我们也只能拿到一点兽丹或者灵矿,你别花费太多心力去跟别人扯皮,还是要专注我们自己的事情。”苏清其实兴致不是很高。

灵矿灵石和各种稀少的宝物他们真的不缺,真要缺就是缺心仪的天地至宝,这个希望基地又没有。

既然如此,也就只有个兽丹是他们感兴趣的了。

可希望基地又和丰城不一样,丰城拿兽丹没用,给他们就给他们了,最多留一点出来以备后用,但希望基地的人积攒能量十分仰赖兽丹,肯定想要压价,一来二去的,必定要花费一些时间。

“这件事你就不必担心了,交给我就好。”祁江轻描淡写地笑了笑,“现在是他们急又不是我们急,可由不得他们用讲价来浪费我们的时间。”

说完,他们就不再谈论这件事情,二人快速把工作棚的柱子给搭出来,刘星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还剩下一点善后的工作,苏清挥挥手将工作棚里的雨水弄出去,回头看向刘星杰过来的方向:“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嗯。”祁江放下手上的工具去把地上的雨伞拿起来撑开,回头朝苏清勾起一抹笑,“我应该要跟他回希望基地一趟,时间会比较久一点,你别太担心。”

“好。”

目送祁江离开,苏清仔细地在工作棚里摆上桌子,又找地方放木头和建房子的工作,忙完这个又去拿祁江的设计图来看,犹豫片刻干脆自己上手改。

另一边,刘星杰已经能感觉到他距离祁江他们已经很近了,虽然不敢贸然查探,但却忍不住加快脚步。

但他还没走到大树下就遇到了撑着一把黑伞从远处走来的祁江。

“祁先生!”刘星杰眼睛一亮,快步跑过去,也顾不上苏清在不在,迫不及待地直接问,“祁先生,我听说你们手上有驱虫药粉?请问对新型寄生虫有用吗?”

祁江一眼就能将刘星杰看透,状似无奈地摇头:“也不知道你的上司在想什么。”

居然派这么一个年轻人来跟他们接洽,这可不是一个能谈生意的料。

刘星杰脸上的表情一滞,眼里染上疑惑:“祁先生?”

“没事。”祁江没有回答他的疑惑,“走吧,带我去找你的上司,我还得赶回来建房子,时间不多。”

大概是反应过来自己被小瞧了,刘星杰收敛脸上的表情,严肃稳重地道:“祁先生,驱虫药的事情跟我谈就行了,我可以做主。”

谈完价格你不是还得回去获得上司批准才能落实这笔生意?

祁江心里门儿清,一言不发地撑着伞往丛林外面走。

无论刘星杰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一言不发地跟着祁江离开了。

丛林深处,始终关注着祁苏二人的猴群、鳄鱼和獠牙野猪在祁江离开之后微微松一口气,但依旧不敢弄出什么动静来,因为丛林里还有一个大佬没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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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咯吱~

傍晚时分,大雨骤停,阳光洒在茂密的树冠上折射出一道道好看的彩虹。

这时候的丛林犹如仙境一般,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声音太过刺耳,破坏了这份美感。

安静的丛林中传来一阵阵锯木头的声音,尖锐而不持续的节奏听起来很是不和谐,显然锯木头的人是个生手。

工作棚里面,苏清紧皱着眉头单脚踩在一根热水壶粗的木头上面,两手拿着锯子十分生疏地在标记处来回切割。

祁江平时也经常做木工,像家里的家具啊摆件啊什么的都是他一手弄出来的,那会儿他也是新手,但无论是锯木头、刨木头甚至雕花都上手得很快,没几天就变成熟手了。

苏清也经常给他打下手,小时候在村里也见过不少人自己做椅子凳子什么的,看别人做起来容易,他还以为这事哪怕开头难,但他最多试个几次就能上手了。

可他没想到,锯个木头都那么难。

他画完图之后也没别的事情做,想着祁江还没回来,他不想浪费时间就干脆自己上手想要先做一些前期的工作,本想先锯几根房柱子出来,没想到锯了两小时都没开好一个头。

脚下的木头上满是锯痕,最深的一道只有几厘米深,没锯进去的划痕更是数不胜数,纵横交错的痕迹看起来就像是把树皮当做画纸画画一样,只是有些线条比较粗,有些线条比较细,有些线条看起来颜色比较深,有些比较浅而已。

这就是苏清努力了两个小时的结果。

木头是新世界的木头,锯子也是祁江做出来的法器,平时祁江用的时候好好的,但到了苏清手上就跟生锈了一样。

没多久,工作棚中传出一道木头滚落的声音,锯木头的咯吱声因此停下来,苏清挫败地叹气,习以为常地把木头搬到凳子上,手放到锯子把上想要继续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