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孟景晨偏头看了眼门的方向,压低声音道:“你驱使狼妖那招,究竟怎么学来的?”
楚昀无奈:“我能选择不答么?”
“就知道你不会说。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孟景晨得意地笑,“这数百年来,将驱使妖兽之术练至登峰造极境界的,不出三个。而其中,唯有九霄魔域圣主楚昀,最精通此道。”
楚昀心头一跳,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孟景晨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拍着他肩膀感叹:“你学他,胆子也太大了吧。”
楚昀扯出个笑意:“我哪儿敢啊,就是随便练练,歪打正着罢了。”
“谅你也不敢。”孟景晨道:“传说,魔域圣主楚昀能仅凭心念便可万兽臣服,这数百年间模仿他的人多了,不过嘛,统统没戏。”
楚昀猜到他想说什么,不动声色道:“怎么说?”
“因为此招的法门不在魔域圣主本人,而在他那把剑。”孟景晨嘿嘿一笑,“魔域圣主楚昀还有个诨名,叫乌邪剑主,就是因为他手中那把乌邪剑。听说,乌邪剑是楚昀叛出师门后,以乌邪兽之骨铸成。乌邪乃上古邪兽,万兽之尊,楚昀手握此等神兵,自然拥有驱使万兽之能。”
孟景晨顿了顿,又道:“魔域圣主死后,乌邪剑不知所踪,那些人连这至关重要的法器都没有,自然无法学会此法。要说,那楚昀真是个不世之材,乌邪剑可不是谁都能铸出来的。可惜了,成也乌邪败也乌邪,若不是铸了那把剑,他何至于落到众叛亲离的境地。”
楚昀哭笑不得:“你这些究竟都哪里听来的?”
“我祖父说的。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外传。”孟景晨煞有其事道,“我祖父以前也是仙门中人,和魔域圣主有点渊源。我祖父常说,若不是那人当年走了邪路,现在的正道第一人,怕是要让位的。不过人家去了魔修,照样不成了天下第一大魔头,啧啧,天才就是天才。”
这一通胡吹楚昀终于听不下去了,连忙打断:“打住,越说越过火。人家都死多少年了,你在这儿替他吹什么。”
“我不就说说嘛,你这么紧张干嘛。”孟景晨不以为意,却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天岳门乃仙门正道,更何况还有个对魔修恨之入骨的霁华君,要是被人听到他妄议魔道中人,定会惹祸上身。
楚昀懒洋洋地倒回床上,闭目养神。孟景晨却是个闲不住的,没安静一会儿,又凑到他身边开始找话:“但在我看来,霁华君总归有一点比他那位师兄强。”
楚昀来了兴致:“说说。”
“自然是他那张天下第一美人的脸啊。霁华君年年居仙门真君品貌排行榜之首,样貌艳绝古今。那风姿,那容颜,我敢说,这世上绝没人能敌得过他。”
楚昀这下不服气了,挑眉道:“可我怎么听说,楚昀也是个美男子呢。”
孟景晨斜眼看他:“哪本书上说的,你找来给我瞧瞧?”楚昀不答,孟景晨又道,“可惜霁华君是个男子,若是女子……”
楚昀对箫风临本能有种自家养大的白菜般的护犊之情,听孟景晨这么说,想也不想抬脚朝他踢去,笑骂道:“滚吧你,就算是个女子,也轮不上你觊觎。”
孟景晨闪身躲过,笑道:“我就随便想想,我对男人又不感兴趣。”
楚昀双手撑在脑后,脑中又浮现出前夜见到那张冷峻的容颜,他薄唇一抿,悠悠道:“不过他长得的确不错。要不是总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倒也当得起那句轻云蔽月,流风回雪。”
天岳掌门朝澜长老踏入弟子居的时候,恰好听见楚昀这句话。他浑身一僵,险些直接将迈进去的一只脚收回来。朝澜长老瞥了一眼身旁冷若冰霜的白衣人,重新端起掌门的架势,从容步入。
孟景晨正想再说什么,便听见朝澜长老的声音传来:“背后道人是非,景晨,为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孟景晨听声一震,蹭地站起来,就见自家师父走了进来。朝澜长老须眉交白,鹤发童颜,端得一派风雅俊朗,气度非凡。他信步闲庭般负手而来,身后还跟着个白衣翩翩的身影。
孟景晨连忙行礼:“见过师父,见过……霁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