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着实不想再亲了!嘴皮都麻了!
郁森心里悲戚地长叹一口气,决定既然硬的硬不起来,那就再软一些!
他完全卸掉推拒的力度,瘫软在司宣阳怀里,眼睛里本来就因为刚醒而蒙了一层细雨连绵的雾气,这会儿被人箍着不让动,委屈的情绪说来就来,眼眶微红得再轻而易举不过了,雾气霎时凝聚成了水滴。
滚烫的眼泪簌簌地落下,淌在司宣阳紧贴过来的侧脸和唇边。
意识到那沾染上皮肤的水渍是什么之后,司宣阳缠着他的身体顿时僵住了,连忙移开一段距离,看到郁森泪汪汪的眼睛时,整个人都慌得乱了阵脚。
“怎,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难受......”郁森痛苦地蹙眉,缓缓闭上眼睛。
司宣阳心脏狠狠揪起,手忙脚乱地抱住他,眼里的焦急和紧张几乎都快凝成了实质:“哪儿难受?”
“呼吸......你亲得我无法呼吸了!头晕......”郁森把脸埋在对方胸口,攥着被单,不敢再说话。
他怕人意识到这番梨花带雨的眼泪里多少有点演的成分在里面之后,就要把他揪起来变本加厉地对待了,酸软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抖。
“......”
知道他身体没有大问题,司宣阳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后,垂眸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在他胸口装鹌鹑的脑袋,没忍住伸手揉了一把那凌乱蓬松的头发。
细软的发丝蜷在他的指尖,像有生命力的触手一样吸附着指节,让他忍不住想将指尖插得更深入进去,揉得更多。
他后知后觉地认识到自己对郁森或许存在着肌肤饥渴症这样的状况,在某些时刻,可能会因此把人给吓到。
只是他改不了。
司宣阳认命地摇摇头,抿唇轻柔地搅弄把玩那缕发丝片刻,眷恋地缓缓放开,指尖顺着下移,轻轻捏住郁森的后颈,把他脑袋给转出来。
“不是说呼吸困难吗?怎么还埋得这么深?我胸口上有氧气机?”
郁森眼里的泪水早就在司宣阳身上蹭得一干二净了,只是眼角还带着一抹淡淡的薄红,仰着头看向司宣阳的时候,狡黠的笑意盈满了那双闪着细碎星光的眸子。
他一本正经地捏着司宣阳的胸口检查,一边笑弯了眼睛揶揄道:“身体里倒是没有真的氧气机,不过我可以努力一下,成为你余生每一天的供氧机。”
司宣阳胸口猛然一震,眼里发颤的亮光中直直映着郁森笑意嚣张的模样。
他沉默地凝视了半晌,任由身体里波涛汹涌的情感将每一根神经侵占,而后用力地抱住了郁森,在他颈侧滚烫跳动的脉搏上深深烙下一个吻,轻声低喃......
——“不用努力,你早就是了。”
郁森被这个吻烫得瑟缩一下,脑子没转过弯儿来,被人按在怀里有些茫然:“是什么啊?”
“氧气啊,”司宣阳低沉的笑声在他耳畔响起,唇瓣贴着莹白的耳垂呼出气流,顿时红了郁森的整片耳根。
“来吧氧气先生,你该吃晚餐了。”
“......”
郁森:别撩了别撩了,已经败得彻彻底底了,没力气了!
......
司楠和洛雨回房后,看着桌边病恹恹的郁森和气定神闲的司宣阳,再瞥到郁森耳廓还未消散下去的绯红,心里掐指一算,便大致猜到刚刚都发生了些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痛心疾首地叹了口气,司楠没敢去阴阳怪气地触霉头,等到各自都收拾好之后,夜晚的海域温度也降至了极低。
用火柴点燃了煤油灯后睡下,本以为今晚那位俊美的海妖会再次过来,却没想到他们这屋居然安稳地度过了一夜,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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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司宣阳的体温暖着,睡了一个酣畅的觉,郁森的高热都退了许多,本来能一身爽快地自然醒,谁知在海岸线的太阳刚刚完全露出海面时,便被门外慌乱凄厉的哭喊怒骂声骤然惊醒。
惊醒的瞬间,心跳的砰砰跳动声甚至盖过了屋外的喧哗,郁森靠在司宣阳的颈侧,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急促地喘息,难受地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