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斯蒂文导演还是挺有信心的自我安慰:“想想认真的鲨鱼,那孩子看着不声不响的,但韧劲儿十足。”
下午,肖恩才到史密斯大剧院,就发现剧院门口已然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好多人都来排着队买戏票,售票员声嘶力竭地不停嚷嚷:‘周六池座的票已经售罄,请换一个座位’;‘周五的夜场卖光了,换成周日可以吗?’;‘站席区的票还很足,您要不要考虑……’
肖恩本来朝着大门走的腿,不由自主地拐了一个弯,改由侧门进去了。
然后,他看到后台处堆着好几个超大的鲜花篮,有几种花的香气浓烈地让他不由自主打了几个喷嚏。
之前还在酒吧里躺尸的大家,现在都已经恢复成了往常的人模狗样。
苏珊娜趴在桌子上,神色慵懒地朝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
阿莱西奥一身笔挺的西装,一本正经的让人完全认不出昨晚跳脱衣舞的样子。
他微笑地拿着一摞报纸走过来:“看了没?”
“什么?”
肖恩反应迟钝地问。
“昨晚的剧评出了。”
“都这么快吗?”
“新闻是有时效性的。”
阿莱西奥理所当然地回答:“而且,有些评论家可是收了剧院的钱。”
“意思是收钱给说好话?”肖恩天真地问。
“不,一般他们的作风是,钱照收,戏照骂。”阿莱西奥说。
肖恩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以确认是不是听错了。
阿莱西奥直接敲了敲那摞报纸:“你自己看。”
肖恩于是拿过那一摞报纸,好奇地低头边看边读了出来:“《丘比特的胜利》,一幕庸俗的大杂烩!”
“what?”
他惊讶地抬起头,蓝眼睛求证似地望向阿莱西奥,似乎正再问‘我是不是看错了’。
“还有呢。”阿莱西奥抽走了第一份,又指了指下一份。
“我昨晚都无聊地看睡着了。”
肖恩念着这个题目,一下子就气的跳起来:“他们说谎,昨晚剧院现场那么吵,根本不可能有人睡得着。”
阿莱西奥继续摊手,做无奈状。
肖恩扔掉那份报纸,去看下一份:“昔日当红女高音苏珊娜已日暮西山,为圈钱,不断接演烂剧。”
趴在桌子上的苏珊娜抽了抽鼻子,发出了一声哽咽。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她把头埋在胳膊里,身子轻微地颤抖着说。
“胡说八道!”
肖恩那么好的脾气,都快气炸了!
他气的简直团团转,像只随时准备冲上去汪汪汪地咬人的愤怒小狗一样:”这些人是不是有病,是不是瞎子和聋子?明明昨晚反响那么好,可他们居然不说实话。”
“评论家就是这样。”
阿莱西奥淡定地说。
“可观众们明明都喜欢苏珊娜。”
肖恩生气地反驳。
“他们是白痴。”阿莱西奥接着说。
“对,他们是白痴!”肖恩气鼓鼓地肯定着。
“所以,我们不能看白痴写的东西。”
“对,不看!”
“那看点儿聪明人写的东西吧。”
阿莱西奥微笑着,又从背后掏出了另一摞报纸。
旁边的苏珊娜立刻爆发出了一阵大笑!
更衣室的其他人拍着桌子哈哈哈哈!
肖恩懵了一秒,继而恍然大悟:……你们,你们又!在!耍!我?!!!
第24章 你鲨鱼不是演的挺好吗?
“史密斯大剧院新上演的三幕爱情喜剧《丘比特的胜利》值得一看。”
这是《纽约时报》的一位评论家写的标题。
然后,在评论中,他长篇大论地分析了剧中音乐、分析演员唱腔、分析剧情故事,还用一些艰深晦涩,正常人听不懂的术语,什么叠歌什么咏叹一类的莫名其妙玩意儿,来矜持地表达这部剧的水准‘还算可以’。
接下来,他又开始夸了作曲家和乐队指挥,甚至整部剧的台本制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