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师,你刚刚说什么?”路忍感觉自己肯定是听错了。
“我是说,我就符合你说得条件。”于芃芃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话带有歧义,脸上微微有些红,“我的意思是,大部分的女生都符合路老师提出的条件吧。”
“噢,原来是这个意思。”路忍立刻回神点点头,“确实,是这样。”
“那——,路老师刚刚以为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于芃芃见到男人好似松了口气的模样,忍不住追问。
“……”
“不会是以为,”见男人不说话,于芃芃大着胆子问,“我想和路老师结婚吧。”
“当然不是。”路忍马上否认,“绝对没有。”
“为、为什么?因为我不够好吗?”于芃芃脸色一白,好像没有想到路忍回绝得如此果断,有点受伤。
路忍感觉情况有点糟,自己误会闹出来的乌龙似乎越描越黑,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向于芃芃解释:“不,不是,因为这样想太冒犯了,也很不尊重。我真的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而且我想像于老师这样的,在男人眼里肯定是理想的结婚类型……”
“路医生,是想和谁结婚吗?”冷不丁地有人压着嗓音插入了本就混乱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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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比栗色稍红的茶色头发,海蓝色的眼睛,一身蓝白色的干净培训服,手里握着瓶捏成麻花的矿泉水瓶,尤游像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路忍和于芃芃的目光中。
“这是谁?”于芃芃情不自禁地被青年精致的样貌吸引,没意识到自己正直勾勾地望着对方。
路忍也直勾勾地盯着突然出现的青年,只是他盯着青年的原因和于芃芃完全不同。他本能地咽了咽口水,心里隐隐感觉大事不妙,总感觉尤游出来的时机和刚刚说得话和当下的语境联系起来显得十分地微妙。他用余光望了下钟表的时间,再次确定此时此刻对方不该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
“走进来正好听到路医生说到结婚的事,有些惊讶,原来路医生心里是更愿意和女人结婚的吗?”尤游的声音低得有些吓人,“比如,和这位老师一样的女人结婚。”
和女人结婚?虽然和女人结婚这话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个意思的句子了?路忍感觉眼下状况乱作一团,他紧紧盯着尤游的一举一动,没有随便动作。青年身边似乎聚集着很恐怖的气场,语气也很不对劲,看起来就像是来砸场子的。
可是路忍不能理解,尤游一脸阴郁跑来砸场子的理由,简直像他做了什么无法饶恕的事一样。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路忍稳住声音发问,以“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面对境况。
“我来这里是打扰到路医生了吗?”尤游以问题回答问题。
“现在不是培训生可以自由行动的时间。”路忍皱眉说,“你应该待在自己的班级。”
“我知道。”尤游说,“可我必须出现在这里。”
于芃芃愣住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前两个人的语气突然争锋相对起来,而自己则被一道看不见气场排除在外,完全插不上一句话。
“你应该遵守管理培训生的规定。”路忍和青年对视了一会儿,可能是那双淡蓝色眼睛太过坚定,他还是率先错开了目光。
“遵守规定和来这里根本就不冲突。”尤游目不斜视地走到了路忍的面前,“我来这里是经过医生允许的。”
“我什么时候允许的?”
“‘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课后,或者空闲时间到我的办公室来咨询。’”尤游不慌不忙地再现当时的场景,“你当时在讲座结束后,是这样对所有人说得。”
路忍噎住了,他意识到出于之前讲座的习惯,自己可能真的在a班说过类似的“客套话”。
“所以,你遇到了问题?”路忍有点头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嗯,极为严重的心理问题,如果不解决可能会出现难以预料的情况,”尤游的神情极为认真,“所以只有医生能帮助我。”
“你怎么了?”路忍动作顿了下,神情也微微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