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2)

父亲没有告诉他,这个病人是那人,他看起来很老了,但以前的气质没有减少或则增加。

犹豫地放下肩包,他不知道自己在忌惮什么,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把脉、就诊、开方子一系列下来没有花多长时间,父亲说的夸张了,这只是很多种毒混合在一起而已,难得只是找出毒的类型。

把药方子交给奴婢,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不说话不免有些尴尬,他知道自己其实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发问,但还是问了。

“您还记得我吗?”

“我不记得了。”他的话很少,懒得开口似的。

“我小时候掉进湖里,有一大堆孩子,是您救的我们。”

“哦,那群傻小孩。”

傻小孩,他在心里嘀咕着,一点也不客气啊,“您现在看起来不错。”

“还可以吧。”

“我刚才看见您的两个儿子了,都是很勤劳的人,听说土地和工人都被管理得很好,过不了多久要大丰收了。”

“他们不是我的儿子,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他们是我的儿子。”

他呆住了,“那……他们……”

“谁知道呢。”那人毫无在意地说。

幸好有奴婢端了一份午饭进来,王夫人也出现,及时打断了这场突然信息量有点大的对话。

一个卷心菜切成两半,扔汤里,再勺上一大块的肉糊糊,他僵硬着拿着汤勺,在委婉拒绝还是礼貌接受之间徘徊不定,他犹豫不决的时间里,床上的那人已经把属于他的那碗吃得干干净净连口汤都不剩下。

王夫人有些紧张地问:“味道怎么样?”

“和往常一样。”他不知道这五个字到底算赞美还是贬低,但看着王夫人眉眼舒展开来,拿着碗走了,他开始敬佩起那人的胃口。

“我的病怎么样?”那人终于第一次提问。

“照着药方吃药,很快就能好。”他又一次忍不住犯了错误,“您知道是谁下的毒吗?”

“你想找出他?”

“这不是一件小事,他可能还会害您第二次。”

“不会的。”那人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那个马夫已经被她埋在了后院的葡萄架子下面,诈不了尸。”

他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沉默了片刻又问:“您不怕我说出去吗?”

“有什么关系。”一双黑眸看着他,浸满了寒凉如冰,犹如死神在深渊里向他招手, “有什么好在意的。”

踏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大门,手里还拿着一笔钱,寒风吹过来,又是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冬天。

他进到客栈里喝酒取暖,镇子上的男人们都在这里打发时间,看到他手里的钱,有几个人突然说:“你是刚从那个王府跑出来的?”他点点头,“那个人会病死吗?”他斟酌一下说:“他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