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赌徒一直在闪躲,必须得这么做,不然半张脸皮都会被完整地割下来,根本得不到发动攻击的充足时间,不能再后退下去了,无名赌徒连续两脚踢向他的膝盖,这俩脚可不一般,若是被踢中绝对会粉碎性骨折的,无名赌徒坚信他一定会躲开不会傻到看着变成残疾,到时候便可以找到破绽弄死他。
却从根本上预料错误了,柳林林没有躲避,在膝盖碎成渣渣的同时刀子也一下子插进了他的锁骨处,好似在切西瓜割了大半,半块脖子就这么岌岌可危地倾斜到后面。
遭到重击的他表情痛苦,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几步,掐着割裂处不让喷涌的血往外越流越多,杀千刀的,他发狠地尽可能使得伤口愈合得更快,或许需要两分钟也可能是五分钟,尽管在愈合也在努力想对策。
虽然真正提防的是那个前魔教教主,但这个两个杂兵也不能留,至于赵元只会打嘴炮而已,他眯起双眼,跳蚤也会吸干狮子的血,这可不是轻敌的时候。
“你怎么样?”凌青山紧张地按住柳林林的肩膀,看见他的大腿和小腿之间的膝盖没有了形状,像用软绵绵的泥土沾合了两个器官随时都会断掉。
“……呲,没死,我想应该还算是不错。”柳林林的额头上冒出许多冷汗,多到流在眼睛里面都是,脑子像是变成一个牛皮拉得特别紧绷的鼓,用两根棒槌砰砰砰砰地用力敲着,只能感受着翻天覆地的痛觉,险些听不见凌青山在说什么。
一盏茶还没有凉、一滴露水在太阳下还没有蒸发消失,只是说了两句话不久就看见无名赌徒松开了掐着锁骨上伤口的手,那被刀子插进去割断一大半的地方已经看不见一点受伤的痕迹,完全不给他们准备再次加重伤势的机会,这他妈的还怎么打?
随便抹去脖子下面的大片血迹,无名赌徒摊开两只手,无情地嘲笑道:“原来所谓的杀死,只是给我轻轻地挠痒痒而已,亏我还以为是什么命悬一线的大杀招呢,结果,嘛,也不过如此,无趣无趣,实在太无聊了,还不如换个人玩玩。”
凌青山想要冲上去,无名赌徒冷冷地瞥一眼,“这里,没有你这只猴子插一脚的份。”
他的手朝凌青山一甩,掌心里的许多血滴在超高速的运动状态下瞬间变成了比针还要锋利数倍的杀器,穿透胸腔、腹部、大腿,嘴里溢出鲜血。
凌青山在半空中往后仰去最终重重地倒在地上,手臂甚至支撑不起来他的重量。
不敢相信身上的致命伤居然是由于许多血滴造成的,传说中摘花飞叶的特技也没有这么强悍的,完全就是在方方面面碾压他们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凌青山侧身呕了一口血,根本起不来,身体已经强撑着到了极限。
无名赌徒懒懒散散地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我之前不是已经提醒过了吗?为我所掌控的思维世界怎么可能会任由你们自由玩耍。”
柳林林受困于双腿残疾的现状无法帮上忙,不禁咬牙切齿地捶了一下地上,“有种就向我来啊!若是不能杀了你,那么就把项上人头切下来给你当脚下的球踢!”
无名赌徒捞了捞耳朵,“一只疯狗在乱畎,真是令人耳朵不舒服,嘛,不过反正都是要弄死你们的,先来还是等会也是一样的。”
凌青山焦急地伸出手去,“你两条腿都不能动弹了别做傻事!”
“……”望着无名赌徒向他慢慢走过来,柳林林咬紧牙关,右手在粉碎性骨折的膝盖那边放着。
血染红了整个手掌,只要再走近几步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他就挤压膝盖的断裂处把更多的鲜血甩到无名赌徒的眼睛上,趁着用袖子擦眼睛的时候奋力使出最后一击,用手里的刀子捅进大动脉绕着一圈砍掉整个脖颈,他就不信这样也能愈合!
眼睛不移开地继续盯着,他的心情紧张到了无法超过的高度,脚步一步接着一步就像是在心脏上踏步,突然之间,脚步停下来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继续靠近了?
“喂……”无名赌徒眯起眼睛,“你以为我很好骗,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柳林林的心脏猛然停滞,这家伙,难道是已经发现了他的目的了吗?虽然内心紧张着但他依旧冷静地挑衅道:“哈,怕死就不要找借口,你是在不敢靠近吧。”
“自作聪明地在不承认地挑衅啊,随便了,到头来也是一样的结果。”无名赌徒故意继续向前。
一步、两步、三步,终于!柳林林忍着剧痛挤压膝盖的断裂处,血顿时喷了他一整个手掌,立刻甩出去,成功飞溅了无名赌徒的半张脸,混蛋!他举起手里的刀子扑过去,眼看着就要捅进颈部的大动脉,突然一只脚踩着他的脖子陷进坑里。
“咳……”他抓着刀子想要插进去那只脚的肉里,释放不能呼吸的窒息,但随即另一只脚就直接踩断了他的手掌,骨节全部断掉,他睁大眼睛却因为呼吸不上来空气而喊也喊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