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资格,同本王的师尊平起平坐?”
说罢,青年亲自上前,将叶翎的座位搬到自己座次前,也就是玄渊主座的旁边。
既是凰帝请他前来,叶翎身份自然高人一等,缓步上前,他挥袖便面前平静地坐与高位,凤眸清亮,薄唇微动,“叶某受人请托特意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半时辰的会谈后,师徒二人并肩穿过长廊,准备前往偏殿住处。
“余怜,为师一直没机会问你,”叶翎放缓脚步,偏头看过去,“这三年你过的好吗?”
自他苏醒后,与余怜也不过寥寥几面,每次都为他的改变略微诧异,记忆里永远收敛脾性的人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雨,才有了如今的锐利锋芒。
“师尊不必多想,”同叶翎说话时,余怜仍旧是习惯性的垂眸低首,语气姿态放得很低,“余怜永远都是那个希望您身体安康的弟子。”
叶翎还想多问几句,只听身后拐角处传来两道脚步声,是玄洲与玄渊一同前来。
玄洲走在玄渊前面,依旧是一袭明艳红衣风中飞扬,与身后一身黑袍的玄渊反差明显。
两人的着装风格同各自的皮相脾性一般,一个明艳动人飞扬跋扈,一个眉眼深邃沉默寡言,差着十万八千里,倒不像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明知两人早已见过,玄洲还特意凑到玄渊面前,故作姿态的将叶翎再次介绍给自己大哥。
男人一直看着他,沉稳地应了一声,半晌后作答,“我知道,你私自命名的未婚夫。”
话毕朝叶翎伸出手,略微歉意道,“胞弟顽劣,以及大殿之事,还请仙尊包含。”
四人原地聊了几句,叶翎发现玄洲虽然嘴上从不饶人,却永远在气焰上被玄渊稳稳压上一头,仿佛倔强倨傲的孩子常常哭闹,却总能被长兄简单的几句就顺好毛,乖乖闭上嘴巴。
一路舟车劳顿,叶翎久站后觉得身体疲乏,刚想告辞请退时,抬眼便见着夕阳落日映染的金黄被悄然爬上的黑云覆盖。
黑云压城,城欲摧。
一名士兵满头大汗地匆匆跑来,神色慌张地在两位皇子面前跪下,声音哆嗦着,“大皇子二皇子,魔族尊主带、带着十万魔人亲自来了.......”
他抬头怯生生地看了眼叶翎,欲言又止。
玄渊皱眉,“有话快说。”
士兵猛的一闭眼,大喊道,“他点名要带霜月仙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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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宫邸,密不透光的大殿金碧辉煌,台基上燃着悠悠冥香,高位处是一座金漆雕龙的尊位,应是坐着睥睨众人的尊者。
叶翎立于大殿中央,听着身后稳步而来的脚步声,神色不见异样。
随着殿内黑压压的朝臣齐俯身跪拜,褪去一身劲装的青年来到他面前,深深将他凝望着,赤红色的眼眸挤压着呼之欲出的汹涌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