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做了皇帝最后还不是落的个傀儡的下场吗?
“云儿,你就是本宫的儿子,”闻言,萧贵妃一张脸上的神色几近疯狂,说道:“是我北国的太子燕云!”
“若有人胆敢议论你的身世,本宫就立刻命人将他抓到宗人府割下他的舌头,砍去四肢,做成人彘!”
萧贵妃眼神阴鸷,让唐弈不寒而栗。
“云儿,本宫现在只能靠你了,如今你三哥频繁的和朝中诸位大臣私下联系,分明就是有心想夺皇位。
而今,唐家小将军凯旋而归,明日你父皇必定会在宫中设宴赏赐他,群臣侍殿 ,云儿你可要抓住机会。
唐家世代为将,唐决明战功赫赫,他的儿子更是十五岁就跟随父亲上阵杀敌,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倘若云儿得到唐家的支持,纵使燕修真的起了谋逆的心思也会三思而后行,唐家会为你镇守山河。”
萧卿要靠着这个孩子为萧家重振门楣。
等燕云出了常春宫后,又去了花园的秋千上。
唐弈不通文墨也不懂军政,但是看着燕云出了常春宫时那死气沉沉的眼神,心里头说不出来的感觉。
只是青年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感觉额头被冰凉的东西贴了一下,唇上一软,又被灌了口苦涩的汤药。
“咳咳!”唐弈一下子睁开眼,紧接着就瞧见既明手里端着一碗黑黝黝的汤药,倏地让他回想到了梦里。
在梦中那张略带稚气的脸,和眼前完全长开了的五官的男人渐渐重合起来,让唐弈分不清梦和现实。
既明伸手覆在他的额头上,青年原本惨白的脸色如今比昨日简直好了太多,想必真气也炼化了不少。
“小道长,把汤药喝了。”男人把药碗递给他。
闻言,唐弈脸色变得更差,方才汤药一进嘴他就知晓药方肯定是师兄开的,又苦又涩,让他难以下咽。
见他不喝,既明解释说:“这是清热解毒的。”
他不忍心拂了男人的面子,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一鼓作气捏着鼻子灌进去的,苦的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唐弈脚步虚浮的去盥漱了,只是回来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却都没发现铜镜,这让他不由得心生疑惑。
“我的伤怎么样了?”找不到镜子,他只好问既明。
“没有大碍了,但伤药里带有红情,你师兄怕你涂上会和百炼佛草引起相克,所以,暂时不能上药。”
“是不是很丑。”唐弈虚弱地笑了笑。
虽然一鞭子没有命中要害,但只怕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出门会吓到村里的人,所以还是留在屋里好了。
“不丑,小道长很好看。”既明手疾眼快地抓住了他要摸向脸颊伤口的手,由衷地说,他说得是心里话。
脸上的那道鞭伤从颧骨下方直至嘴边。
担心唐弈看到镜子会难过,既明思虑再三才决定让金婆婆把铜镜收了起来,一切等把伤养一养再说。
反而是师兄忍不住伤感起来,现在只要看到唐弈就一副要哭的样子,三番两次,青年当然反应过来了。
“师兄。”唐弈抬手敲了敲门,方才他盘膝运功炼化体内的真气来着,身体大好,真气还剩下三分之一。
“紫霄!”原清越看到他就想哭,忍不住瞧了瞧青年脸颊上的一道鞭伤,吸吸鼻子,当即把他招呼过来。
他将剩下的珍珠磨成粉,“给你整到个好玩意儿。”
他把一盒珍珠粉推到师弟面前。
唐弈打开盒子看到珍珠粉,一打眼还以为又是什么滋补的补药,他摇摇头,“师兄,我不想吃药了。”
原清越没好气地道,“你傻不傻!珍珠粉不管内服还是外敷都可以,还是凉性的,可抑制你的体热。”
唐弈到底拗不过师兄,最后还是收下了珍珠粉。
晚上,原清越连夜赶回道观处理公务。
唐弈本来还想去出门散心,但是顶着这样一张可能会把别人吓到尖叫的脸,他只得透过窗子看月亮。
过一阵子就要到中秋节了,既明看到小道长出神地盯着窗子外,十分心疼,忍不住凑到唐弈的身边。
“既明,帮我买一张面具吧!”唐弈突然道。
半晌,他又说:“我怕出门会吓到别人。”
“胡说,明明一点也不吓人。”既明怜爱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体热褪了不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在青年一再坚持的目光下,既明还真的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一张面具给他,让他欢喜地瞧了好半天。
唐弈看着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半晌,他突然回想起来,“是放河灯的时候!”
☆、盘竹枪
没想到既明至今还留着这张面具。
翌日,唐弈和既明商量了一下,二人一致决定先返回涟州城找师叔取红尘镜,其余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唐弈心血来潮的算了一卦,让他失望的是屏气凝神半晌什么都没有算出来,最后只得收回手作罢了。
师叔邢燃在秋澜山中隐居,等二人赶到的时候就瞧见他卧在桃树上在吃酒,一副怡然自得的小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