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子瞻见他不理会,便越发害怕起来。
章凌域比起冲进来时已经多了几分清醒,他捉起彦子瞻的脸来,逼问道:“是谁指使你的?”
彦子瞻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过来,他怔怔地问道:“将军什么意思,我不太懂……啊!”
不等他说完,章凌域便用力一捏,捏得他下巴上现出几道红印来。
他用那般要杀人般的眼神紧紧盯着彦子瞻,对他道:“是谁派你来伤害曦月的,说!”
彦子瞻听见他这样喊宋曦月,心里微微泛酸,但他还是努力澄清道:“将军,我没有伤害宋小姐,您找错人了。”
“你没有伤害她?她失踪那天,你是不是见过她?”
彦子瞻沉默着没有说话,但他晃动的眸光还是泄露了他的思绪。
“果然是你。”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章凌域的目光变得越发阴狠。
彦子瞻怕越扯越不清楚,忙道:“是,我那天的确见过她,但我很快便与她分开了。后来宋小姐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我都是不知道的。”
“她一个待嫁的女子,跟你非亲非故的,见你做什么。是不是你故意引她出去的?”章凌域忧心中带着醉意,连出口的话都带着一股子兴师问罪的意味。
“我没有。”彦子瞻道,他本来没准备把那天两人的话说出来,但看章凌域现在这样子,他便知道自己非说不可了,“她是来找我,让我离你远点。”
章凌域闻言冷笑一声,冲他道:“你倒是高看自己,她何等身份,犯得着亲自来对你说这些事。”
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份会被章凌域看不起,但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彦子瞻被他刺痛,半晌没回一句话。
章凌域见他沉默,便继续逼问道:“你方才在做什么?”
彦子瞻左腿膝盖方才被他狠狠踩了一脚,现下还痛着。他忍着腿上手上的疼痛,冲他道:“唱戏。”
章凌域听完,原本表情就不甚好看的脸上,顿时又冷了三分。
“夫人新丧,全城哀悼,你却在这里唱戏?她死了你是不是很高兴?”章凌域道。
彦子瞻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饶是泥人做的,此时也有了三分火性。
他回嘴道:“唱戏是我的本职,别人让我唱,我便唱了,我这般下贱的人物,能抵抗得了什么。”
“是,你是下贱,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地犯到我眼前来。”章凌域轻蔑地挑起他的下巴,“你想用什么接近我,这张堆满谄媚笑意的脸,还是这腌臜下贱的身子?”
彦子瞻被他气得肺都痛了起来,都说恶语伤人六月寒,章凌域这些话里藏着的刀子,令他整个人都冻成了冰。
他闭上眼,反复地呼吸了几口,才睁开眼来,对着章凌域道:“将军,请将我放开,我要回去了。”
章凌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笑也不说话。他本就长得严肃,这样不发一言的,令人心惊胆战得很。
正僵持着,门突然被推开,接着是酒楼小二的声音:“客人,你们要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