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残忍的袭击下,受伤最惨重的,还是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章凌域虽说是个军阀,但国难当头,东北的势力已经冲在了前头,他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
部分卫兵被他调往前线支援,部分留守在湘北地带。
当然也有那些不怕死的,在这样危急的时候,还不忘继续饮酒作乐。好像要在战火烧到脚底下之前,要花尽所有钱财一样。
北边的百姓迅速往南边逃窜,流离失所的人不计其数。
彦子瞻看不到那北方的血染江河,却也经常通过报纸获知那前线的情况。
日军为了进一步加大侵略步伐,在武力胁迫政府的同时,也在极力劝降各路地方军阀。
然而原本一盘散沙的各路军阀,在这种情况下却都隐隐团结起来,共同抵御外敌。
原本章凌域很担心曾木阳会成为那叛变的第一人,却没想到,曾木阳死在了回东北的路上,而他的接替者,迅速地改变政策,投靠了国内政府。
时间匆匆流逝,眨眼便过了几年。
潭州处于内地,远离前线。但自从各路军队凝成一股绳之后,潭州便成了给予前线支援的重要要塞。
而潭州的指挥者章凌域,自然便承担了旁人所不能想的重要责任。
这一日,将军府门口的募捐箱旁,彦子瞻将布袋里仅有的几块银元拿出来,放进了箱子里。
这些捐来的钱,尽数被投入了军费里。
现如今连那些有钱的富绅都拽紧了裤子口袋,生怕自己那点银两没了,舍不得捐,得留着逃命。这彦子瞻倒是风雨无阻,来得勤快。
章凌域今天正巧在,彦子瞻这一来一回,也被他看了个正着。
夏明起被他派到了湘北,所以他现在身边跟着的是一个叫齐阅的下属。
接连几日不曾休息令章凌域略微有些吃不消,他揉了揉脑袋,扭头问齐阅道:“他距离上一次来才过了多久?”
“一个星期不到。”齐阅道。
章凌域叹了一口气,心知他定然又将自己的全部收益捐了。
“戏台班子还在唱?”他又问。
“是,那些手里有点闲钱的,天天跟过最后一天似的,照样歌舞升平。”齐阅说到这里,略有些不屑,道,“还不如这个小戏子操心得多。”
章凌域心里也有几分赞同,却没有表露出来。
“不过任何人都比不得李文珑那个卖国贼恶心。”齐阅接着道,“要不是政府军崩了他的脑袋,还不知道他会抖出多少机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