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袖敛着眉,道:“你就不怕聂如咎进来,看到你这表里不一的样子?”
冷风盈道:“我方才说我想喝桂花酿了,他便立刻回王府去寻了,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不担心。”
他转向风袖的方向,道:“倒是你,你是用什么办法让仇寄寒放过你的,不会是用你那腌臜身子勾引了他吧,哈哈,你倒真是贱到家了,仇寄寒的床都敢爬。”
风袖并不想理会他,他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地痛,连带着他的心情都不好了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送你的这份大礼你喜不喜欢?就算你没死在仇寄寒手里,也会毒发身亡。”
风袖抬头,朝着他的方向道:“你有必要么,解药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你现在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就算我要死,能有个陪葬的,也不错。”冷风盈道,“只是我死后是要入冷家祖坟的,你呢,是乱葬岗,还是荒山野湖?”
祖坟二字似乎触动了风袖的神经,他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痛色。
冷风盈自然不会放过他脸上的半点情绪,见状只觉得越发畅快。
“不管是聂如咎,还是荆忆阑,他们都是向着我的,如果有生的机会,他们也一定会留给我。就算我在仇寄寒面前说了些什么又能如何,你觉得你说了,他们会信你还是信我?”
风袖屈辱地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冷风盈见他这样,也不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讥讽完便走了。
“切,垃圾段位。”温斐吐槽道。
毛球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冲他道:“宿主大人您又知道了?”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温斐白他一眼,道,“如果他一直像之前那样努力经营外在形象,当个彻头彻尾的白莲花的话,我还会称赞他一句手段高明。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狗急跳墙。”
“为什么要跳墙?”毛球虚心问道。
“他在怕,怕荆忆阑真的会把解药用在我身上。毕竟荆忆阑前阵子对他实在太冷淡了些,那解药又是荆忆阑去找的。如果荆忆阑真的执意要给我,就算别人再怎么说,那也是没办法的。”
毛球听了他的解释,登时便抬起两只前爪爪来,给他鼓掌。
“那宿主大人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毛球问。
“还能怎么办,既然他把路都给我铺好了,我就按他想的来呗。我得努力当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了,毕竟还有那么多数据要刷呢。”温斐笑道,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娉婷日日为风袖和冷风盈二人施用金针,以求延缓那毒药的扩散,让他们能够多活两天。
风袖日日在这冷府里头待着,在那方寸之地里头,来来回回。
他去不得外头,也不想去外头。
尽管他依然活着,可他的心却已经渐渐地枯萎了。
他之所以没走,或许是因为舍不得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