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忆阑,你冷静一点,他也许去了别处也说不定……”聂如咎还算比较理智,连忙对他道。
荆忆阑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便叫聂如咎止住了话头。
荆忆阑此时满脸的泪,双目赤红,活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聂如咎自从认识荆忆阑起,便没有见他哭过一次。可现在他泪如雨下,只为了那个人。
“我要去找他。”荆忆阑将那布条揣进怀里,对他道。
聂如咎一把拉住他,道:“你疯了,你想直接跳悬崖么?你会死的。”
荆忆阑拨开他的手,朝着那悬崖纵身跳了下去。
“疯子,你这个疯子。”聂如咎骂道,可他自己也开始找起下悬崖的路来。
冷羌戎带着陈梓烟回到冷府的时候,才知道木已成舟。
风袖不仅被瞎了眼睛,现在更是连性命都差点保不住。
冷羌戎听完下人说的话,连门都没入,便赶紧找了过去。
他比荆忆阑聂如咎二人先一步找到风袖,那时风袖义无反顾地从悬崖上跃下,若非冷羌戎纵身救下他,怕是他现在早已成了崖底的一摊烂泥。
然而风袖尚未能看清救他的是谁,便直接昏了过去。
“他还有多久才能醒?”冷羌戎坐在床边,看了看风袖,又扭过头来问陈梓烟。
现如今他们已经在离那悬崖百里之外的郊外别院里,这屋子是冷羌戎的私产,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此处。
“说不准。”陈梓烟道,“毒素已经入了心肺,虽然你方才输了内力为他驱散了些许,但治标不治本……不过他也应快醒了,再等等便是。”
冷羌戎双手无意识地紧了紧,他仍沉浸在后怕之中,若是他那时晚到一阵,一盏茶或者一柱香时间,他便再也见不到他了。
陈梓烟见他面色沉凝,试探般地问:“方才我已用蛊虫验过你们俩个的血液了,你要不要听结果?”
冷羌戎眸光颤了颤,那一瞬间陈梓烟竟在他眸中看到了一丝恐惧。
她似乎也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就在她以为冷羌戎会拒绝的时候,那人道:“说吧。”
“他的确是你的亲生儿子。”陈梓烟说,语气笃定。
冷羌戎茫茫然睁大了眼,似乎早有预料,又似乎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脑袋深深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