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六瓣金莲已经没了,这样看来师兄是不是必死无疑了?”仇寄寒继续哄骗道。
“不会的,有我在,我绝不会让师兄有事。”她虽然神志不清,思维却还没混乱,她先是露出烦恼的表情,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喜,道,“还有办法,有个姓冷的小子,他吃过一整朵。只要拿他的血入药,就可以延缓毒性。”
“是么?”仇寄寒笑问,“多久服用一次?”
“三日用一次,一小杯即可。”她说着说着又道:“不,只要取他心脏,尽数吃下,十日碎心散之毒,便可以尽除。”
仇寄寒得了满意的答案,这才罢手。
他反手熄了灯,抬步走出去,将牢门落锁。
娉婷不知他离开,还以为他在自己身边,便又疯疯癫癫地用断肢抱着断手,道:“师兄跟我永远在一起了,哈哈,师兄我爱你,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了,好不好?”
“鲜血入药,心脏。”荆忆阑手里抓着仇寄寒传回来的书信,认真读了之后,便扭头对正在驾马的聂如咎道,“直接去冷府。”
“有解决办法了?”聂如咎霎时大喜,调转马头便往城中方向跑。
“能救,只是大抵只是一命换一命的救法。”荆忆阑说。
聂如咎脸上的笑意收了下,他愣愣地看着荆忆阑,道:“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冷风盈服过一整朵六瓣金莲,那残余的药性留存在他身体里,用他的血入药可以延缓毒性,取他的心脏给风袖服用的话,毒性便可尽除。”荆忆阑如是道。
“哦。”聂如咎低头驾马,过了会却又抬头问他,“你要为风袖杀了风盈么?”
荆忆阑顿了顿,并未作答,只是道:“到时候再说吧。”
聂如咎便也不问了,只是他脸上空空荡荡的,无悲无喜,谁也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马车行到半路,却又被人拦下。
荆忆阑朝拦路的人一看,见他穿着件黑色袍子,前胸后背处各有一片飞羽模样的花纹。
这是他一言楼中楼众的衣服,荆忆阑自然清楚。
“楼主,属下有事来报。”那下属跪在马前,这般道。
荆忆阑正急着去冷府呢,登时便拒绝道:“有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有事,等不得。”
那人却不肯走,反对着他抱拳道:“是关于六瓣金莲的,去往那高山的楼众们回复,说在那里找到了天山雪莲,还有六瓣金莲。”
此话一出,荆忆阑和聂如咎的眼神齐齐变了,他们看着那个传信的人,眼里都是难以置信之色。
有个好消息,自然也有一个不那么好的消息。
六瓣金莲一甲子方得一朵,那片高原延绵千里,比起雪域之巅来说大了三倍不止。可一言楼楼众搜遍了所有花开之地,也仅仅只找到两朵六瓣金莲。
其中一朵,观其形态,应当于五年之后开放,而另一朵,尚刚刚生成,要想开花,恐怕还得等个六十年。
六瓣金莲,不开花便如根茎一样,满株皆毒。荆忆阑不敢拿风袖冒险,得了这消息之后,还是让聂如咎将车开到了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