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娘还没来得及答应,我爹就插嘴道:“风袖……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又想不起来,是冷羌戎的六子吗?”
我回答道:“不是,是第七个。”
我记得风袖跟我说过,他是七少爷,那必定是第七个的。
没想到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爹的脸色就变了。
他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娼妓的孩子。”
我娘也坐直了身体,问我爹怎么回事。
“是那冷羌戎多年前纳的一个青楼女子跟人私通生下的孩子,五岁前一直都是在娼馆里过的,后来才被带回来。”我爹说完,又转向我,问,“咎儿,你怎么会跟这样的人玩到一起去,要是他带坏了你怎么办。”
我听到他这样说风袖,有些生气,回嘴道:“风袖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怀觞,你说的可是真的?若真是这样的出身,那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让他来我们家里的。”我娘也转了口风。
“娘!”我这样央求她,可她明显已经打定了心思,不想听我讲了。
实在是失算,我爹也太讨厌了,早知道我就只跟我娘一个人说了,等人回来,我爹就算想赶他走也赶不成啊。我这样想。
虽然人没要成,但好歹我爹也没禁我的足,还是许我去冷府玩的。只是他总是跟我唠叨,说不要跟那个娼妓之子玩,要多跟冷家正统的少爷们亲近,学点气度。
我当面答应得挺好,背地里依然跟风袖厮混。
只是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我有时候也会喊上风盈。只是大多数情况下,是风盈坐在亭子里看着我们玩,我们两个不理他就是了。
风袖不喜欢风盈,我对冷风盈也生出不喜来,觉得风盈前呼后拥的,所穿所食全是上品,风袖却终日里一身粗麻衣服,吃的也是些粗茶淡饭。
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
我去找风袖玩的时候,看见他依然穿着单薄的衣裳,窝在房间里,抱着壶热水取暖。
我心疼得紧,捉起他手来,给他暖手。
他以为我不会来了,见到我的时候满眼都是惊喜。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
他不肯收,对我道:“你会冻着的。”
“没事。”我拍拍胸脯,对他道,“我这里还有很厚的冬衣的,不怕冻。”
他这才收下。
“风袖,今天雪下得好大,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玩雪?”我问他。
“好啊好啊。”风袖对我点头,被冻得通红的脸上漾出几分喜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