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腾说……你要杀了血皇。”布兰迪直接把安德烈的想法抖落出来,直白而大胆。
而安德烈坦坦荡荡地站着,并不为这句话而震慑,“我从未说过要杀死血皇,我一个低等的混血儿,怎么可能会有这等疯狂的想法呢?”
安德烈说得卑微,随即露出一个阴险的笑:“我只是想要给予德里克大人一个新的想法而已,采纳与否都是神主的事情。男爵言重了。”
安德烈滴水不漏,绝不承认自己有动过弑君的念头。把一个两面三刀的狠角色演得活灵活现。
布兰迪喜欢这样的人,也防备这样的人,沉默片刻说:“说你的计划。”
安德烈说:“我想布兰迪大人也有此意,我只是恰巧与您想法重合了。”
这一句话就把接下来所有荒唐的话复制一份盖在布兰迪的头上,布兰迪摩挲着木偶拐杖,默认了安德烈的话。
“兄长很少和我讲公会的事情,但我听过一两句,他说一旦成功,所有低等的家族都会拥有更多的权益。我想公会成立的基本条件,是我们想过得更好。”安德烈缓缓地说,“有人想独立做人,有人只想争取一间更好的狗棚。男爵,属于哪一边呢?”
布兰迪哼了一声:“但凡能做人,谁想做狗。”
“与我想的一样”安德烈说,“德里克起初承诺他会带领我们这些家族创造一片新世界,现在却依旧困顿与血族里,去追求血皇赐下的亲王头衔……一定有不少人感到不满。”
布兰迪看了他一眼,说:“亲王只是一个小步骤而已。新的族群没有那么好建立,跳板送上前来,何乐而不为?”
“但就怕有的人跪惯了,不想做人了。”
安德烈这句话说出,布兰迪立马沉下脸色:“你今晚偷听了什么?!”
布兰迪脸部狰狞,五指律动,罗腾立马如出鞘的长剑一般冲了过来。
罗腾离开的时候身上只裹了一件斗篷,回来时也没有多穿衣服,他的手背上伸出一段利刃,刺破皮肤,汩汩流着血。
安德烈一动不动,利刃刺向眼前时,一柄银匕首骤然横在他身前。
“当!!”
论气力,久经沙场的猎人定然比在男人怀里辗转的男奴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