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要什么?”
戴竹意味深长地看着安德烈,他回想起那些身着华服,头戴珠宝,被礼仪和书本教化的生物,在一只吸血鬼身上看到了更令人心安的理智。
“和我去看看比较好,他们很……有天赋。”戴竹说。
然而天赋生在哪一方面,却被深深隐藏,似乎任何一个词语都不能概括。
对于血族来说,从北区到南区不过是一晚上的事。
戴竹换上了黑色的丧服,裙撑将他男性的有力臀部遮掩,一层叠一层的裙摆遮盖肌肉线条明显的腿。戴竹假扮海蒂,要比海蒂多出一种神秘的女性韵味。
安德烈看了又看,在一瞬间的惊艳后回归平静。
在出发前,戴竹往胸部塞的两只苹果总也不放过他的思想。
他们来到的不是被衰老搜困扰的伯纳尔公爵的家,而属于当政的伯纳尔四世,那个沉迷美色的草包皇帝。
皇宫的仆人都熟识戴竹,这里的人都叫他医生,而不是海蒂。
安德烈从路过的还算高级的仆人身上看到了不少血猎文职人员的影子,阶级在他们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哪怕仍旧是人下人,也因高人一等而带出点骄矜。
“我以为会是伯纳尔公爵。”安德烈在走廊里开口说道,月色将石英柱的影子打弯,将金子照得清高。
“人类嘛,永远比你以为的更有趣。”戴竹回答。
“伯纳尔想怎么处理血猎?”
“血猎不是伯纳尔的目标,”戴竹扭过头,带着浓妆的眼睛打量安德烈,“你在担心他吗?”
“他会意识到‘海蒂’的异常,”安德烈对戴竹的问题避而不答,“该担心性命的是你自己。”
“你的猎人有一颗坚韧的心。”戴竹笑了笑,“但很遗憾,我是一个惜命的人。”
安德烈眯起眼睛看着戴竹。
“晨鸦的那次催眠,我留了一个小小的种子。”戴竹说,“也不能算种子,顶多算一缕阳光,一场春雨。你的猎人有很多执念,对战争,对人类,对和平,对你。你猜哪一个会率先长出枝桠,吞并另一个?”
月光下,石英柱的影子在两只吸血鬼的脚下扭曲拉长,他们一个带着笑意,一个沉默寡言,都在无声地将匕首刺向对方的胸膛,却无一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