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因为受力过大已经碎裂,卡在血肉中,莱恩斯感知不到疼一般弯身躲过安德烈的攻击,右腿上抬直踢向安德烈腰腹。
他的动作行至一半,安德烈就已经消失在视野中。随后脖颈冷风拂过,瞬间被巨大力道锁住,小臂虽然不够粗壮却铁钳一般有力,片刻间就将莱恩斯摔向墙壁。
安德烈的动作没有任何思考,依赖丰富的战斗经验与本能行动,他的反应迅速,一击接着一击,以小伤换大伤。血液是喝彩,伤口是激励。
加文在莱恩斯之后静立,对安德烈“疯子”一般的行为并不惧怕。
他闻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族的味道,压抑了太久的食欲与暴力倾向混合纯正的血脉,安魂香一般瓢至古堡每个角落。
莱恩斯摔至墙边,安德烈趁此空档直冲加文面门,利爪带起一阵血腥味道的寒风,猛地落下。
“知道吗?”加文半落下眼皮,褪去所有慈祥和蔼的面容,冷漠如雕塑,“这就是血族。”
安德烈落下的手臂被牢牢抓住,加文站在原地,手臂微微上举,虎口卡在安德烈手腕处,巨大力道相冲给肉体带去负担,但两人都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
“血脉是我们永远逃不开的噩梦。长生是囚牢,你永远都在被挟制,被你的欲望,被你的需求。血液,暴力,死亡。冲动刻在骨血里,支配着你。你看到了吗?这就是血族最丑陋的模样!”加文将安德烈整个向后顶去,对上早已站在身后的莱恩斯。
安德烈瞳孔紧缩,右手手腕几乎碎裂,却没有时间给他感受疼痛。脑子一阵一阵的刺痛,被激起的情绪像诅咒一般劝说他。
杀戮。杀戮是解决一切的办法。
安德烈猛地睁眼,身体在半空中后仰,以一个诡异的角度错开莱恩斯的攻击,面朝下对上莱恩斯的眼睛。
安德烈手掌用力,强硬地卸去莱恩斯大臂的力量,随后撑在莱恩斯肩膀上向后翻去。在眼神交错的一瞬间,安德烈紧紧盯住莱恩斯:“醒不过来我就杀了你。”
平稳落地后,安德烈厌恶地看了一眼衣角蹭到的血液。他微微吐出一口气,颇有兴趣的歪着头看向加文:“你知道,我是怎么杀死沃尔德伦的吗?”
莫名其妙的提问让加文一愣,随后戒备地紧绷起身体。
安德烈的气味变了。
那股幽静,如暗箭的凌厉猛然收缩,随后磅礴雨水一样冲涮整座古堡。
皮肤好似被针尖对准,每一个角落都不安全,每一次放松都会被当做破绽狠狠揪出。
而另他所紧张防备的敌人,却明明安静地站在对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第一,我讨厌有人不敲门的来客。”
安德烈空洞低哑的声音幽幽响起,沉闷大提琴配合清脆小提琴,刺骨的剑射进耳朵,还带有余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