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就地把周前辈超度了？”谢衍还没说话，云逸远就愤怒的开口说道，“周前辈这一生，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却被小人害到这种地步，他现在好不容易才清醒，有了这么一次重生的机会……”

“什么叫做重生？”辛玺毫不客气的打断云逸远，“小娃娃，若你把这种行尸走肉的生活叫做重生，那你真是不配修行。”

“你！”云逸远失去了平时彬彬有礼的模样，整个人都像失控了般，冲着辛玺吼道，“你根本不了解周前辈！你不知道周前辈现在有多么痛苦！”

“身为死者，还停留在这个世上，并不会有什么重生的欢喜，只会是徒增悲伤罢了。”辛玺表情严肃，走近云逸远说道，他身高要比云逸远高出半个头，再加上他外貌又不是温和型的，看起来极具压迫感。

云逸远怔怔的看着辛玺，一时间愣住了。

“你要是真为你的周前辈好，就应该让他早日往生，而不是留在这世间，带着痛苦的记忆‘活’下去。”

辛玺的话，震聋发聩，云逸远竟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谢衍刚准备开口，身后便传来了一句：

“道友说的没错，我确实该走了。”

说话的人正是周光霁，他静静的站在离谢衍他们不远的地方，也不知是听了多久。

“周兄……”谢衍看着周光霁，心情复杂极了。他刚才查看了支线的任务进度，已经是90%了，恐怕这剩下的10%，就是关于周光霁最后的结局。他跟先前在草屋那会一样，不忍心看着周光霁就这么走了，可是刚才辛玺那番话，又不得不承认十分有道理。

周光霁看着谢衍，又看了看快要哭出来的云逸远，努力的笑了笑，“怎么了，本来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就是送我回家吗？”

“不……”云逸远终于落下泪来，“周前辈，你这一生太苦了，我没有办法就这样看着你离去！”

“云小兄弟，我刚才冲你发了脾气，抱歉。”周光霁走上前，看着云逸远说道，“能够认识你们，已经是我这段时日最开心的事情了。”

“周兄，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的，就算是我的师弟说的话，我也可以不听。”谢衍认真的说道，全然不顾身旁辛玺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谢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第一次与谢兄见面时，说的那句话，谢兄没有忘记吧？”清晨的日光洒落在周光霁的身上，削弱了他外表上的狰狞之感，脸上的表情也平静极了，他轻声说道：

“烧了我。”

***

度化的时间选在了正午，天地阳气最重的时刻，辛玺找来了老山榕，铺上了干草和木屑，又细细的浇上了桐油。谢衍想到等会就要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过的朋友从容赴死，便不忍再看了。

“待会我来度化他，你们……”辛玺看着抽噎的云逸远，顿了顿说道，“要不要回避？”

云逸远眼睛哭的红红的，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谢衍看着云逸远，心中不住的叹息，忍不住对着系统发问道，系统小姐姐，周光霁的下场，只有这么一种吗？

“尊敬的玩家，您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系统将会奖励您新的积分和技能，有助于您完成主线……”

我不是问这个，罢了罢了，我还能指望你个系统能懂什么，谢衍泄气的想到。

“尊敬的玩家，您是与我们的npc产生感情了吗？您应该是以旁观者的身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