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并未解释,淡淡微笑,“他们很好。倘若没有别的事我便先走了,约好了同秦少侠秉烛夜谈。倘若失约,他会怪我的。”
喻凫春道好,送裴真出庭院。
刚踏上木制回廊,便见错落的竹篾帘子后面,一个女人抱着剑倚在芭蕉树下。阳光透过细碎的叶隙,打在她的肩上头顶,整个人明丽又夺目,像矗立在火里的一把剑。喻凫春打眼瞧见那女人,霎时间瞪大眼,指着她叫道:“二二二二……”咬了下舌头,终于把话说全,“二妹!你回来了!”
她相貌和以前一样,又好像哪里变了,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喻凫春不敢认她。似乎是眉宇变了,漆黑又锋利,透露着凛然的杀气。又好像是眼睛,仿佛盛着霜雪,冰冷得让人不敢直视。最后他发现是整个人都变了,喻家骄纵傲慢的二娘子不会有这样的气质。这样肃杀的气质,属于一个亡命之徒。
他恍然明白,他妹妹的手已经沾过血了。
“二妹……”他怔怔开口。
“听说我的未婚夫是穆家大郎,穆知深。”她看着喻凫春问。
“是母亲病倒之前为你定的亲事,”迎着喻听秋的目光,喻凫春莫名有些害怕,“你还好么?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穆郎君,但你至少见见人家再做决定,母亲不会害你的。”
“我的无情剑进了瓶颈。”喻听秋看向了裴真,“据我所知,太上忘情有一条捷径,杀夫证道。”
“哦?”裴真的笑容变得玩味,“你想杀穆知深么?”
“我们实力相差多少?”
裴真斟酌了一下,“全力以赴,兴许可以一战。”
“那便够了。”喻听秋道,“给我一张他的画像,告诉我他在哪儿。”
喻凫春惊住了,又开始犯结巴,“二二二二……”
裴真略略有些惊讶,牵唇笑了起来,“原来你还不知道穆知深是谁么?”
“不然呢?”喻听秋觉得奇怪,“我又没见过他。”
同穆知深共同作战,却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姓名,裴真开始反思他为她扎的针可曾伤到她的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