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真愣了下,又问:“其他皇子来看过王爷吗?”
翠珠说了几个,襄王和秦王都没来,只让府中下人送来了些珍贵的补养品。
容真不再问了,他将饭好好吃完,之后起身去看卫长彦。
韩戈站在门外守着,容真问:“王爷醒了吗?”
对方摇头:“御医说伤得太重,至少会再昏睡几日。”
容真点点头,对方开了门,他轻手轻脚走进去。
床上的人被包扎得近乎看不清模样了。
容真在床沿一旁坐下,盯着着对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没有一处好地方。
容真知道,这些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
他要做戏,自然不可能让人看出半分虚假。
他要自己伤到昏睡几日,伤势就不会只到一日就醒的程度。
容真只是一动不动地看他,半晌后,忽然问:“痛吗?”
自然没人回答他。
容真表情没什么变化,他又看了对方一会儿,忽然伸出自己的手给他看,上面被树枝荆棘挂出好多血条子,和床上男人的伤势完全无法比拟。
他却说:“我有点疼。”
室内安静。
容真慢慢收回手,举在自己嘴前吹了下,眼睛微湿着看向他:“没事,吹吹就不疼了。”
卫长彦昏睡那几日,容真每天都让翠珠跟自己讲外面发生的事。
国舅爷的死传出去后,京城忽然多了个传言,说这就是天意,明明同时坠崖,为官不仁、胡作非为的国舅爷死无全尸,而救他的淮王却保住性命,说明老天要惩罚曹国舅,却也知饶过无辜!
随后没几日,宫中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动,曹尚书被查,某日进宫见了皇上一面,之后主动罢官回乡。
襄王那边多日未出王府,没有任何动静。
……
在卫长彦醒来前,身为江禹父亲的江世玮突然来府内造访,说是要拜见王妃。
容真见了他。
江世玮一看他,表情便极其复杂,他让所有下人退下,道:“王妃,私下里,咱们就敞开说了,不管怎样,我也是你的父亲,为了你好,还是要告诉你这些,现在淮王是出了风头,又占上那么一个传言里的‘天意’,听上去不错,可这不是什么好事……他现在势单力薄,强出这种头,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怕是终有一日会消受不起啊!”
容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