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上柏第四天回来了一次,匆忙得只跟李菘蓝对视了一眼,就又离开了。李菘蓝一句话也没跟他说,准确点应该是就算时间充裕,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反而是顾上柏离开前摸了摸他的脸,嘱咐道:“你在家乖乖的。”
像是对小孩那样。
李菘蓝面无表情的目送他离开。
傍晚的时候,别墅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坐在沙发上喝着一杯清茶,神色平静,但从那双锐利的双眸里能看出来者不善。
李菘蓝从二楼下来,在他的身后站住,喊了一声:“爷爷。”
“倒不用如此称呼我。”老爷子饮了一口茶,平静的扫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我听说你跑了,怎么又被抓了回来?”
“您孙子的本事,您应该知道得很清楚,”李菘蓝端着一杯白开水在他的面前站住,说,“我就是想逃也逃不走。”
老爷子莫名的笑了笑:“如果我给你这个机会离开呢?”
李菘蓝说:“您曾孙子我可以一起带走吗?”
“你觉得呢?”老爷子反问他。
李菘蓝不说话了。
老爷子一只手摩挲着手里的那茶盏,一脸沉吟的看着他,片刻后才开口道:“其实你根本就不想走。”
李菘蓝的手一抖。
老爷子似乎只是非常随意的提了提,没打算拿这件事大做文章,他甚至笑了笑,道:“等到凌忝进了顾家的门,你应该也留不了多长时间了,儿孙辈的私事,平日里私底下来往什么人,我管不到,也不想管,你如果想被金屋藏娇,我也不会去过问。”
李菘蓝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老爷子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是觉得他要被包养,要当小三。
老爷子叹了口气,说:“但是这孩子的未来夫人是件大事儿,我不得不管,所以
今天我是来送人的。”
李菘蓝一下子往后退了一步,他顺着老爷子的视线回头望过去,看到别墅门口站着个熟悉无比的人影,身后还拖着一个偌大的行李箱,脸色看上去略有一些孱弱的苍白。
老爷子说:“虽然你们这辈人不接受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我倒不如此认为。上柏既然可以和他的前任相处得不错,想必也可以和他的下一位夫人相处得不错的。”
李菘蓝都快笑出来了,心道老爷子还真不知道顾上柏的前任就站在他的眼前呢。
老爷子说:“他的未来一任是谁都可能,但唯独不可能是你。”
“那真是谢谢老爷子了,”李菘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正好,我也没什么兴趣跟顾上柏结婚,或者说是嫁入顾家。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天堂,但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龙潭虎穴,是地狱。”
他将手里的水杯往茶几上一放,直起背脊,淡淡道:“这里本也是爷爷您的家,仔细说来我才是客人,便不用我招呼你们了。二位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