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间出来的人正往这边走,似乎又要拉人出去,霁涯大大方方地开了门,和偃术师走了个照面。
那位偃术师困惑地歪了下头,霁涯用令牌关门的动作熟练又光明正大,他拧着眉问:“这位道友,你……新来的吗?”
“不,我是混进来的。”霁涯礼貌地颔首,微微一笑。
偃术师:“……?”
霁涯身形一闪,分神期的速度爆发而出,偃术师根本不及反应,一把刀已经架在咽上。
“嘘……”霁涯把他掳回传送间,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们这些搞科研工作的,警惕性未免太差,给我联系傀师,我要见他。”
偃术师这才明白过来,戏谑的声音离的很近,像阵阵阴风,他咽了下口水,故作冷静道:“你最好现在放开我,有傀师在,你走不出……”
霁涯直接在他颈上割开条伤口:“最后一次机会,我不喜欢受别人威胁,你若没资格直接联络傀师,我就废掉你的手,让你再也碰不到偃甲。”
“不,我……我帮你联络。”偃术师额上见汗,他颤抖着拿起令牌,心想反正让他去见傀师,也只是给他们增加一个材料罢了。
他在令牌上勾出阵图线条,霁涯盯着他的动作,片刻之后,玉简内传出一声问话,语气温柔,嗓音却有种毫无生命的冷意。
“计丘先生,有事吗?”
霁涯眼神一动,他和这人站在一起,傀师却没察觉。
是塔内中蛊的目标太多,分辨不过来,或者蛊虫无法精准定位?
“这位先生无事,是我……”他不等偃术师说话,用符合霁霞君性格的清冷嗓音接道,“回来了。”
另一边,收到霁涯消息的蔺沧鸣赶来十五层,没在走廊上找到霁涯的身影,对着房门上的标牌找到丙辰,强压怒气开门进去,结果房门差点磕到人身上。
泪流满面的少年双腿打颤,一只手按着门,哑声道:“捕役大人,芳姑娘她……我要见她!”
蔺沧鸣:?
蔺沧鸣一腔想将霁涯挂到城墙外晾三天的心情全化作莫名其妙,他沉默了一下,关门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捕役。”
“是方才有位飞花城执法堂的大人……和我说,会有同僚来保护我。”少年一时也迷惑起来,“不是你吗?”
蔺沧鸣抬手制止他,捋了捋,隐约明白了霁涯的目的:“他脑子有病,胡说八道,你不用信,他都来这做了什么?”
少年如实回答,蔺沧鸣走进房中沉思,然后幽幽地笑了起来:“好个大事,你想唤醒这些人,让纵生塔大乱吗,还真是……富贵险中求。”
若是他带着还念草情报的玉简直接走,接下来解救受害者的步骤就会交给幻海,哪怕他们抓回傀师,他也无法确定傀师在幻海的内应会不会影响局势,甚至找到他查探过蔺家的记录,从而让他暴露身份。
但若这些受害者揭竿而起,那塔内发生混乱,等幻海的人到时,现场乱成什么样都是正常的,飞花城也不可能追究这些受到残忍迫害的无辜者。
蔺沧鸣突然有种欣赏霁涯的冲动,这个人还真挺对他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