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霁涯捂住了自己脸,为自己到了异世界的运气还是这么精彩,钝刀割肉般感到一丝愤怒无奈又颓废。

如果说穿着新内裤迎接新年的早晨很爽,那他现在如鲠在喉的感觉就是穿完内裤爽过了才发现这内裤还是以前旧的,穿错了。

蔺沧鸣泛白的薄唇中溢出两声喑哑低咳,霁涯吓了一跳,这次终于松了手,把晚雨铳掉到了蔺沧鸣身上。

晚雨铳其实不轻,大几斤的重量毫无防备的挨一下,蔺沧鸣捂着肚子弯下腰抽了口气,直接被砸醒了。

“……你搞什么名堂?”蔺沧鸣看着霁涯错乱的表情,把晚雨铳折起来别回腿上,方才那阵血脉逆冲过去,他总算感觉头脑清晰起来。

霁涯艰难地笑了笑,道:“没什么,我刚在你这儿发现一只耗子。”

蔺沧鸣低了低头有点嫌恶,撑着书架慢慢站起来,霁涯站在一旁,出人意料的没有来扶他。

“走吧,先回客栈。”蔺沧鸣有些在意地扫了霁涯一眼,霁涯抱以微笑,他只好自己率先出门。

霁涯跟在蔺沧鸣身后,左手拇指一直抵着剑鞘,想起不久之前他还深情款款的玩欲擒故纵,现在只觉得内心比猫抓乱的线团还复杂。

倒也不是多后悔说出那番话,现在他已经确定蔺瀛就是蔺沧鸣,更重要的是蔺沧鸣知不知道他是霁霞君。

霁涯一股火上来,感觉嗓子都开始冒烟,舌头都愁的起泡,和蔺沧鸣出了蔺府,蔺沧鸣放出鸦群刚要带他上去,霁涯赶紧闪开一步,催促脸上肌肉赶紧运动出个尬笑来。

“你有伤在身,带人多累,我自己御剑回去就行。”霁涯连连推辞,一震剑鞘连人带剑冲上云霄,流星般消失在呆滞伸手的蔺沧鸣眼中。

他一口气落在客栈中拿钥匙开门关死,越想越不对劲。

蔺沧鸣曾经反复试探他的态度,让他弹琴,问他是否去过宁榆,问他对蔺府的看法……

蔺沧鸣不问云寄书盛怒问罪的缘由直接关掉云图,这份信任若是来自于知根知底,那也好解释了。

蔺沧鸣是何时发现他身份的?为何不戳穿?戏弄他,看他笑话?

霁涯正倚着门拼命回忆哪里暴露,均匀礼貌的三声叩门在耳边猝然炸开。

他窜出一米远,就听见客栈小二前来通知的声音。

“这位公子,您的朋友退房换了小店的兰香院。”小二提醒道,“您的房间也被退了,需要我帮您收拾东西搬过去吗?”

“……不用,我马上就走。”霁涯缓过口气,他也没什么收拾的,定了定神,直接让小二领着去了客栈后院,经过一处门洞,别院在竹林中若隐若现。

风中传来阵阵清香,霁涯攥了攥悬在腰间的剑柄,谢过小二站在院里,默默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慌的,大家都戴面具半斤八两,你也烂我也烂,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实在不行就撕破脸,打一场他也无所畏惧。

“霁涯。”蔺沧鸣不知何时抱着胳膊站在竹林边上的,“你怎么了?”

霁涯一愣,回头看见蔺沧鸣,斟酌道:“早上没吃饭,饿的。”

蔺沧鸣:“……”我看你像内急。

蔺沧鸣走近几步,放下手臂去拉霁涯的袖子,想给他指一下房间位置,霁涯又不着痕迹的抬手从乾坤袋上一抹,拿出个纸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