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成仙得道。”易孤行笑眯眯地打趣。
张二毛眨眨眼睛,分不清易孤行说的是玩笑还是实话:“易先生会飞吗?”
“当然会。”易孤行说。
“那易先生还会凭空变出东西吗?”张二毛兴冲冲的问。
易孤行托着下巴琢磨:“凭空二字要看如何解释,比如我从乾坤袋中拿出东西,也算凭空。”
他说着手指一握一张,蜜饯拼盘就出现在手中。
“给你,不要吃太多,会牙疼。”易孤行把蜜饯递到张二毛面前。
“好厉害。”张二毛惊叹,“我也能学会吗?”
“不要质疑我的能力。”易孤行佯装不悦,手腕探过去压了压张二毛的头发,小孩的身体长得很快,养分跟上之后就像雨后春笋,已经展露出几分少年的英气勃发,“该给你买两套衣裳了,头发也好好打理一下,我傀师的助手岂能这般寒酸潦倒。”
张二毛又忍不住脸红:“那我煮好饭马上去给偃甲上漆,先生明天就可以交货了。”
易孤行从不需要担心张二毛的自觉性,他只管布置任务,然后收获惊喜,隔壁有时还会传来张伯昀监视的目光,但频率少了许多,易孤行也没在意,小孩子总是能找到新的乐子。
冬去春来,张伯昀时隔数月再次和狗子大柱张强聚在一起,狗子的姐姐和家里闹翻,一气之下跑去城里做工,就再不愿回来了,他不得不在家干活,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和张伯昀埋怨道:“城里有什么好,听说路上连块石头都找不到,我拿什么打弹弓……咱们去找二毛玩啊。”
他们的找二毛玩,实际还是拿二毛玩。
张伯昀嗤了一声,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他少年老成地说:“我冬天央求我娘带我去了趟镇里,趁她不注意,顺着大路一直跑到榕城……那里的城门不知道多高,还会发光,路上好多穿得和老神棍一样好看的少爷小姐,你们爱玩石头就玩去吧,我反正要去城里。”
“哦,听不懂。”狗子直挠头,“那咱们去河边抓鱼吧。”
张伯昀叹了口气,心说反正也没事儿,去就去吧。
张二毛家的仓房里,易孤行掌中漂浮着一团肉色的粘稠液体,方桌周围都清空了,只剩一条偃甲手臂,他聚精会神的翻转掌心,神识铺开,又精确的抽离出一丝引导着液体覆上偃甲手臂,金色阵图层层旋开伸展,最后归于一处,符文印在以假乱真的手臂上,缓缓淡化消失。
“这次绝不会出错。”易孤行笃定地拿起手臂,张二毛就站在一旁,心跳加速,额上渗出细汗。
他解开一侧衣裳,偃甲手臂附上身体时的感觉很熟悉,张二毛闭了闭眼,告诉自己不要太激动,免得乐极生悲,但右手仍攥得发颤。
一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
易孤行终于打破屋内的沉寂:“试一下?若是再让你昏迷,我当场自断经脉!”
“先生!”张二毛责怪地吐了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一寸寸的抬起已经看不出一点不同的崭新左臂。
易孤行忍不住拍了拍手,恭喜道:“成功,你现在夙愿得偿了。”
张二毛想去抱一下易孤行,又赶快把自己的衣服拉好,有些不好意思,反倒是易孤行先弯下腰拍拍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