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跑到冥火殿上来,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猫,不知道是谁养的。”霁涯把白猫抱回来自己撸,“一会儿下山打听打听?”
蔺沧鸣瞥着这只毫不紧张的自来熟猫,忽然看见它颈上好像挂着什么东西,被柔软顺滑的白毛挡着,他用指尖把链绳捏起来,看见绳上坠着个铭牌,一面刻着“墨煞堂”,一面是“大黑”。
蔺沧鸣放下铭牌沉思道:“它想必名叫‘墨煞堂’。”
霁涯:“……”好冷。
霁涯费解地扒拉着链绳:“什么人能把白猫取名大黑啊,好像我邻居家养的狗。”
蔺沧鸣觉得这猫机灵的很,和老实厚重的名字不搭配,白猫拍了霁涯一爪子,把自己挂着的铭牌抢回来,好像也耻于让这个名字见人似的。
“既然有墨煞堂的刻字,稍后就送它回墨煞堂吧。”蔺沧鸣做了决定,“你还能玩一顿饭的时间。”
“你哄小孩呢?”霁涯回他一句,随即就幼稚地捏着猫爪肉垫给蔺沧鸣袖子印上梅花。
蔺沧鸣无语地掸掸衣袖,想着要不干脆养个宠物,但是他们已经计划离开幽冥阁远游,带着普通宠物上山下海不太方便,灵兽又讲究缘分,想来想去也没有两全之法。
白猫硬是跟着霁涯吃了顿早饭,它大方地跳上桌子,尾巴一甩把一盘红豆包拖过去据为己有,用完全不符合外表的速度和食量扫荡完了盘子,然后懒洋洋地把空盘拨回去舔爪。
霁涯频频侧目看它,最后放下筷子对蔺沧鸣认真道:“我猜你刚才想过要不要养宠物 千万不要养!”
“你已经到了和猫抢食的地步吗?”蔺沧鸣笑道,“我看养它就不错,不如和墨煞堂的主人商借过来,抢了你的零食,也好让你控制一□□重。”
“你又知道我胖了。”霁涯白他一眼,摸摸肚子觉得依旧平坦,就张开双手挑眉调笑,“不要凭你的旧有印象说话,不信让你摸一遍,穿衣有肉脱衣显瘦。”
“啧,大清早的,你收敛点吧。”蔺沧鸣对这种层级的调戏已经差不多适应了,波澜不惊的倒茶,白猫很夸张地用两只前爪把眼睛捂上,霁涯恶狠狠地去抓它的后腿,要看它是猫公子还是猫姑娘。
几根猫毛飘到蔺沧鸣杯沿上,窗外又开始下雪,他深吸口气拍桌制止霁涯和白猫把饭桌弄得杯盘狼藉的降智行为,揪着白猫后颈放到地上:“别闹了,现在就去墨煞堂。”
霁涯抖了抖袖子起身跟上,无聊道:“我想去城里玩,好久没见过雪了。”
蔺沧鸣瞥了眼无所事事长蘑菇的霁涯一眼,这阵子为了盯他养伤喝药,霁涯就没出过门,连心心念念的栖州也没能尽情逛上一圈。
“一起去吧。”蔺沧鸣提议,“想买什么,我请。”
“主上大气。”霁涯拱手一摇,“我前两天偶然听见侍女们聊新出的春宫图册,听起来很刺激。”
蔺沧鸣:“……”
蔺沧鸣抬头看了看正落雪的阴云:“天凉了,查封了吧。”
霁涯连忙赔笑道歉,呵出的白雾被山间凉风吹散,他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蔺沧鸣扬手把一件披风扔在了他身上,掺杂在漫天飞雪中的漆黑鸦羽缓缓融进衣料。
白猫慢悠悠的跟在两人身后,霁涯系上那件黑色披风,摸了一下,忽然大发感慨道:“上次穿这个的时候,你还动不动就打我呢。”
蔺沧鸣眼角一抽,霁涯故作幽怨地装模作样,不知道的人听起来好像他多薄情寡义似的:“你再断章取义,我现在就让你重温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