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就知道这个妈沉不住气,顾航心里直笑。“就上次你遇见他那地儿。”
“哦,倒是挺近的。”
“以后那就是你的半个儿子加半个儿媳妇儿,想拿什么药给他打个招呼就能送家里去。自家人别客气。”
刘冬梅嘟囔:“你倒是不客气,也得先让我缓缓吧。”以后出门咋介绍儿媳妇儿呢?研究生,主刀大夫,个头高人还漂亮,就一个缺点,不会生孩子。为啥呀?因为是个带把的。刘冬梅觉得骚的慌。
等顾航挂了电话,刘冬梅挪回卧室对顾伟国说:“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你听哪个先?”
顾伟国是真的急,嘴里头都起燎泡了。顾航这事儿做的太莽撞,虽说这几年只要拖得起,地产是稳赚不赔,可西郊那地方太偏了点。集中那么一片村名,只说前期投入,都不是他一个小房地产公司吞得起的。前景倒是很可观,可即使做出过一片业绩也是白手起家,顾伟国还是那种老思想,雪球得慢慢滚,团的太快芯里不牢靠,就很容易散掉。
顾伟国根本没搭理刘冬梅,她顾自说:“你要是不想说话就眨下眼,你要是眨眼就先给你听好消息。”
这次顾伟国还真眨了下眼,那是因为之前睁的时间太长,被这么一提醒才想来该眨一下。
刘冬梅说:“好消息是,你儿子以后都不往西安跑了,估计以后回家的次数会越来越多。”
顾伟国终于给了点反应,“他想开了?”
刘冬梅不理他,接着说:“坏消息是,他不走,是因为川儿回来了。”
顾伟国嘴唇动了动,半天竟也没说什么。他觉得自己这儿子也挺可怕的,温水煮青蛙,活活把他的愤怒煮成了无奈。你说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能憋呢?他要是随便找个人在一起,不管男的女的,和叶川都不会再有戏了。可他就是生活检点到你忍不住就要咬牙切齿,比古代妇女还能守,背着个贞节牌坊似的。作为长辈,这么盼着儿子胡搞似乎是挺说不通,可顾伟国不就是盼着他能往前走一步,慢慢知道女人才是做老婆的人吗?让他知道这个理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刘冬梅看看唉声叹气的顾伟国,也跟着叹了声,“伟国,你说以后小川儿进门要是喊我婆婆,想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顾伟国受够了这个老太婆,也不想和她吵,跟着叹了口气说:“没见过你这么当妈的,以后抱不成孙子,还紧赶着同意你儿子胡搞,等你老了,航四五十还没着没落的时候,有你后悔的。”
“那我有办法呀?还不是心疼航,多听话一孩子,也就这事儿上犯倔。眼看着他一个人连饭都没人做,又不回家吃,天天下馆子随便弄点啥就是一顿饭,也不知道用的都是啥油,听说烩面汤里还放大麻呢。以前和川儿一起的时候,不抽烟不喝酒,后来把自己灌到医院两三回。”刘冬梅再叹气,“我算是看开了。这是挨着了,他就是这么个缘法。要非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肯定是你基因不好。怀上的那几年,几天就一盒烟,生把我儿子给抽坏了。”
顾伟国声音一沉,“刘冬梅……”
话还没说话刘冬梅就慢悠悠的说:“在呢在呢,你又吼啥,我不聋。你瞪啥眼呐,我不也没说别的吗?”
顾伟国捂住额头,干脆不理这个更年期巨长的老婆。好像从四十就开始喜欢唠唠叨叨,不知道再等十年,有没有可能恢复耳根子平静。
新林市对于叶川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城市,刚到那几天大雪,顾航扔了手里的活每天陪着他办手续。这天好不容易忙完在家,王波就骑着电动车把两个人堵在了家里。
王波把电动车推走廊下面的时候,外面金毛四在雪地上印脚印,一边儿叶小喵躲在门口遥遥的看着。那边金毛四猛地往前扑一下,小喵就往后缩缩脖子,金毛四再跑回去,小喵就探探头。不过金毛四那边跑的舌头都冒烟了,小喵还特纯真的偏着头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连走出去碰碰雪的想法都没有。
王波和叶川拥抱了一下进屋,屋里头顾航正撅着屁股趴卧室床边给叶川捞鞋呢。天冷,一层铺了地暖,叶川一回来就从上面搬到了下面。
因为叶川一回来金毛四就没有了夜里走进卧室的待遇,只能每晚蹲在门外面听着里面嘿咻嘿咻或者咕叽咕叽,心里憋着股气呢。今天一大早就从门口鞋柜里扒出叶川的皮靴,趁着顾航搂着睡了一觉也没太缓过来的叶川企鹅似的挪进洗手间洗鸳鸯澡,把靴子叼过去放床边儿,然后屁股对着后蹄子一扒拉,将靴子甩到了床底下,之后还趴在那里鉴定了一下,然后才踩着公主步勾搭叶小喵去了。
叶川要出门看雪找不到昨天穿的那双鞋,最后还是顾航深知自己家那个缺心眼儿的德性,果真在床底下看见了挺尸的两只鞋。也不是顾航多聪明,主要是金毛四不止一次用这种手段藏过顾航的东西,每次都是在被顾航教训,或者遭受冷暴力之后。藏的东西还都是他立马能用着的,像顾航的手机、顾航的车钥匙、顾航的鞋、顾航的裤子。
逮着金毛四训的时候,丫表情可纯良了,偏着头比小喵那眼珠子还纯洁呢,弄得叶川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昨晚上回家跑到卧室才脱的鞋又不小心踢进去的。
床是新式床,下面可以拉出来一层,放的是备用褥子被子和一些衣物。床底和地板之间空间并不大,叶川的鞋斜着才刚刚能塞进去。顾航伸手够不着,弄了个铁衣架掰弯了在那里勾,叶川进来说王波过来的时候才勾出来一只,能往另一边爬准备勾另一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