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邹盼舒乖乖被他抱着,他的手臂收紧却没有用上太大的力气,倒像是自己和自己生气的人,邹盼舒眨眨眼继续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哼。”任疏狂冷哼一声,可不会重复自己的话第二遍,而且,当时自己一定是脑子不清醒了才会说出我会小心这种话。他掀开被子率先起身穿上睡衣,不过却没有直接去洗漱,而是掏了手机拨通,说了句上来就挂了。
邹盼舒正诧异着,两分钟不到就听到有人敲门,然后是等在门后的任疏狂把门打开接过什么东西,听着外面的人恭敬的声调,邹盼舒听出是他的私人司机。
拿了东西任疏狂并没有让司机往里面看,就直接把门关上了。虽然知道从大门完全看不到床的方向,可他还是不喜欢邹盼舒睡着在这样什么都一目了然的空间,生怕被别人觊觎了去似地,他心底已经把邹盼舒归为自己的所有,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主权。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食盒和两套正装及两件厚实的风衣,邹盼舒才猛然想起好像他说过什么奠基仪式,那怎么是他这个身份要去的场合呀,一骨碌人已经坐起身,愣愣的看着任疏狂,邹盼舒小小声问:“你是说要带我去参加奠基宴会?”
正要进浴室洗漱的脚步一顿,唔了一声任疏狂就进去了,马上哗哗的水声响起。
发挥了超常的速度,邹盼舒雀跃又略带着忐忑的心情把两个人都打理得清清爽爽,越看任疏狂越觉得他的脸帅呆了,一身明明爆发力十足的肌肉愣是被包裹住,不知道的人只能看到他优雅冷漠的气势和略显削瘦的身材,绝对想不到剥开衣服后会是那么的精壮性感。
他喜欢这种感觉,两人从一张床起来,一起吃早饭,打理清爽后再一起出门,他要的幸福就是如此简单。
任疏狂依然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不过邹盼舒屡次看到他眼底闪着一丝柔和的神情,如果自己给他打理衣服摸他的肌肉表现得太过份他也会瞪上那么一眼,可邹盼舒一点都不怕,只觉得怎么看都像个纸老虎一样别扭。
任疏狂不是纸老虎,他只是对这个人心越来越软,有点舍不得真的对他使用强硬手段。他还对这样自然而温馨的早上有点怔忪,仿佛眼前这个人是已经生活在一起多年的伴侣似地熟悉在心底流淌,眷恋之感越发浓厚,看着邹盼舒的眼神也就带上了从未有过的柔情。
难怪要这么早出门,到工地去还要开两个小时车子呢,等两个人七点不到坐上车子后座时邹盼舒才想起路途有点远,也难怪任疏狂一早上就说今天会有点累呢。
“盼舒……”任疏狂唤了一声又停下,竟觉得声音暗哑,一个名字出口后又在舌尖上缠绕了好一会儿,觉得人的名字已经不单单只是两个冰冷的文字,只是轻轻的一声呼唤就仿佛带着魔力让人浑身都酥软起来。
“盼舒。”这一声已经是正常的声调,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很迷人,邹盼舒欣喜期盼地看着他,静等他的下文。
叫了两次后已经恢复自然,任疏狂也没有什么尴尬地道:“你睡吧。到了我叫你。外套可以脱下。”
邹盼舒双眼弯弯都成了半月形,顺从地解了扣子脱下外套递给任疏狂,并没有躺到另一边更宽敞的座椅上,而是屁股往后退一点直接躺下侧身把头搭上任疏狂的大腿上。他确实有点累,心情一直绷得有点紧,昨晚那样一场运动也耗尽了他才调养回来的精力体力,此刻他没有矫情,躺下后还抓起任疏狂比自己大不少的干燥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环着,感觉自己被他的气息包围着,腰上搭着一股由体温带来的暖意,整个人既安全又舒适,心底只来得及喟叹一下,不一会儿就在平稳的车子里睡熟了。
从他躺下任疏狂就垂着眼,直到他睡着都任由他动作。上次他是在副驾驶一路来回睡着去睡着回,任疏狂昨晚吩咐司机时就换了加长车,想着可以让他平躺着睡得舒适一些,不曾想他宁可曲着腿也要枕着自己的大腿睡。不过看他这样安宁散着幸福味的睡颜,任疏狂眼底快速闪过些什么,才想起来要拿毯子给他盖上,否则即使有车内空调也非感冒不可,可是自己的右手被他抓着搭在腰上,一动势必要惊醒他。
看着即使睡着了也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任疏狂想起昨晚看到的邹盼舒身上的淤青,哪怕很淡可是在他细腻白皙的肌肤上还是那么狰狞,想到他这段时间拼命地学习和工作,还要努力跟上张哥的教导,一时间不由得有点心疼,突然升起一种想把他藏在家里的念头,什么都不用再学也不要那么拼命,只要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照顾好一日三餐,晚上一起拥抱着入睡就好……
惊觉到自己的念头,任疏狂被吓了一跳,这种陌生的感觉令他手也不由得动了一下就想抽出来,却被紧紧抓着,邹盼舒似乎感觉到什么轻声哼唧了句什么,任疏狂正被自己惊着也没听清楚,倒是回了神不再动,顺着力道手还是环在他的腰上。
没办法只好微微扭着身,任疏狂伸长左手去勾毯子,一点点拖过来后,单手铺开再对折一叠才轻轻地盖在完全熟睡的人身上。
一路上任疏狂都没有再想这些陌生的情愫,而是强迫自己去想工作。奠基仪式结束工地就会正式动工,得到大力扶持建筑物将会以飞快的速度建成,那之后的大型生产线调试和真正的生产才是重点,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工作出一点错,就需要花费更多的心思考虑周全。
肖庭诚挑着眉看着跟在任疏狂身后走来的邹盼舒,因为今天的仪式很隆重,他倒是没有再脱线的冲上去要个拥抱什么的,不过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里眨巴着某种探究到秘密的邪魅眼光,还是把邹盼舒看得心底一动,眼神不敢和他对视,尴尬得脸上发热,加上他才被唤醒不久,一张脸更是红通通像个诱人的果子一样。
整个会场布置得恢弘大气,主要分为两处:一处是奠基石处的仪式举办地,一处就是宴会厅。竟然就在这里搭建了一个虽说是临时却绝对上档次的宴会场所,宽阔的红地毯从宴会场一直延伸到奠基石处整整有差不多1公里长,等一会能正式走上奠基石旁的人,数都数得过来,任疏狂和肖庭诚正是其中两位。
而一路上从停车场开始就是彩旗飘飘,大气的拱门连着好几道,处处点缀得即使是冬季也如春天一样缤纷的花海,美丽的迎宾小姐更是从停车场就开始每隔10米一边一个的夹道欢迎,乐队也在不远处演奏着欢迎曲……所有的一切都烘托出此次的热烈喜庆,使得一走下车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被渲染开的振奋情绪油然而生,不仅是脚步轻快,一个个脸上都不由得荡起了浓烈的笑意。
进入宴会厅一眼望去全部都是达官贵人,邹盼舒好歹也做了泰恒集团的助理两个多月了,对s市的官方代表及一些大集团的头几号人物都非常熟悉,即使这样他还是看到这些人对着另外一些人表现出示好的神态,邹盼舒只能认出不多的b市和中央的大领导在其中,甚至他晃眼好像也看到程清鸿脱去军装换上正装在会场里与人谈笑风生。再看看这些人基本都是独身前来或者一把手二把手前来,也有少量的人是携女眷出席,他开始不明白任疏狂非要把自己带来的原因了。
趁着邹盼舒顾盼流连时,肖庭诚走到任疏狂身边悄声说:“我刚才看到小曦姐了,清鸿哥和他说了不短时间。”眼神却瞟了瞟邹盼舒,意思是让他做好准备,毕竟直接把人带到这种场合,已经与上回在k市的私人会所性质不同,更正规也将会遇到更多不可防范的意外。
“放心,我心底有数。”任疏狂拍拍他的肩,眼神也顺着他看向背对着自己二人的邹盼舒,闪过一瞬的柔和后霎时变得犀利,脸上是收敛了多年的狂妄之态,就像一头将要苏醒的雄狮锐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