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肖庭诚问了一句,以前他们一直都是在公共场合见面居多,到很少再这样封闭的地方,因此也只是象征性的问一下就点了香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呼出一个烟圈继续说:“我们刚查到你的消息时,他是恨不得追过去绑你,但是随后马上他胃病复发,醒来就不让我联系你了,说让你好好玩几天,兴许这样你能心情好点。”

双手稳稳地抓住方向盘,肖庭诚眼角余光看了看人,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他们突然之间就这样了,年前好像都还挺好的,不由纳闷地说:“他是不知道你前几天闹的什么劲,把自己给弄到医院去了,心情一直不太好。我这还是偷偷来接你的,我派去找你的人去晚了,只查到航班,这样算来也不算我违背他的意愿了。”

邹盼舒的泪水静静的滑落了一滴,悄无声息地打在了膝盖上。

他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都觉得没有脸去见任疏狂,只要一想到自己做的混帐事情,就觉得心扎得生疼,他只顾着想要努力配上任疏狂,要有能力站在任疏狂的身边,却从头到尾忘记了任疏狂身边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人什么都不缺,偏偏就是想要一个共度一生的人,明明自己也只是这样一个相同的心愿,却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工作上,租房的初衷是要给任疏狂调理胃,也变成了独立的筹码,甚至让任疏狂搬过来一起住,降低他的生活标准,再累到深夜回来也没有办法泡一泡浴缸解乏。

两个人从未沟通过未来,没有人走出第一步,邹盼舒只怨自己被花花世界迷惑了双眼,哪怕再强大如果失去了任疏狂,又能够如何?重复任疏狂之前的人生,住在豪宅里没日没夜的工作,然后每天面对冷冰冰的家吗?

肖庭诚也不好受,他并不愿意介入别人的感情,特别是好兄弟的,当年小宇闹事的时候,他就因为不懂事在里面插足起哄,闹着要任疏狂陪着玩乐,生生把事情推到了不可解决的地步。

但此时又有点不同,起码那时候是程清宇一个人一厢情愿,还隐瞒了真正的心意,这才使得任疏狂和肖庭诚都没有觉察,而这两人,明明都这么在意对方,看上去一个个都可以为了对方放弃一切的样子,偏偏就总是缺那么临门一脚的感觉。

把车子使下高架,转入去医院的大路,肖庭诚递了湿纸巾过去让他收拾一下,最后说:“以后你出门也警惕点,陌生人的搭讪轻易不要理会,当然不是说不能交朋友,就是稍微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吧。疏狂不是给你请了教练,张哥那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得动的,你多用点心学。好了,你可不要哭啊,不然疏狂以为我欺负你,那还不揍死我。好啦,小邹邹,我求求你,你还是笑一笑吧,不然他肯定会看出来……”

被他这么一番打岔,邹盼舒脸上倒是平和了不少,不再那么僵硬,伸手拍了拍脸颊,从后视镜看去一脸的憔悴无神,他顾不得这么多,胡乱又用湿巾拍了几下,把行李包和相机包带上催促肖庭诚带路。

“谢谢你,肖庭诚。”推门进去之前,邹盼舒对他说,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他为任疏狂有这样的兄弟而高兴。

“得了,进去吧。记得解释清楚,好好说。对了,给我说几句好话,让他不要趁机揍我。”肖庭诚潇洒地挥挥手,让他赶紧进去。

邹盼舒想了想,没敲门而是轻轻一转门把手,门开了,他一眼望向里面靠墙的病床,任疏狂静静地睡着了,肖庭诚说过医生开的药里面有安神的作用,他这两天会比较嗜睡。

轻声把门关上,眼角还能瞅到肖庭诚鼓励的笑脸,邹盼舒心中一暖,褪去的勇气也汇集而来,愧疚悔恨不如面对现实,放下身上的东西,他悄悄地坐到病床边的椅子上,贪婪地看着任疏狂的脸。

仅仅只是几天不见,邹盼舒却有种恍如走过千山万水跋涉前来的感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面容,浓而密的眉毛,此刻不自然地拧向中间,嘴唇干燥得起了皮,邹盼舒看了看桌子上只有杯子,进了浴室才找到棉签,接了点温水用棉签沾了水给他点在唇上。

往日里总是会分泌一点点油脂的挺直的鼻尖,此刻也有点粗糙,两颊和眼眶处是最明显的暗沉和消瘦,下颏已经明显的看出变尖了,想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注视过他的脸,都没注意他这段时间压力这么大,反而斤斤计较他的早出晚归。

当他一个人在为两个人的未来努力时,自己却疑神疑鬼地胡乱猜忌,眼里不由得起了雾气,本来一双水亮亮的大眼睛此刻更是迷蒙了。

从没有见过这么虚弱的任疏狂,邹盼舒看着看着双眼模糊到看不清他的样子,心中更是悲恸。

“别哭,盼舒,不要哭。”不知何时醒来的任疏狂,抬起手指划去他滴落的泪珠,心里一阵收紧,不管什么原因的哭泣,他知道自己不想看到这个人的泪水。

任疏狂犹记得很久以前有一次在邹盼舒的宿舍,他那时候就是嚎啕大哭,那回自己心里就有点异样,只是不知道那时候的心情,现在他知道,原来那么久以前就已经心疼了,那种情感就是疼惜。

邹盼舒一慌,赶忙伸手擦了一下,果然是有泪水滴下来,觉得自己有点懦弱了,看任疏狂心疼的目光,不由绽开一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意。

看他这样,任疏狂无奈只好起身,拿起桌上的毛巾给他,看看不见肖庭诚的影子却看到沙发上邹盼舒的行李,以为是肖庭诚还是私自打了电话通知他回来,才说道:“小城通知你回来的?我没事,他这家伙小题大做了。擦擦吧,不要哭了。”

第54章 喜欢

自己去浸湿了冷水敷面,邹盼舒才走回床边,伸手一把抱住任疏狂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说:“我自己回来的,他去接我了。”

任疏狂抱着他,原先预想的等他回来了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可真的抱在怀里,看他脸上像个花猫一样,甚至还落泪了,只觉得心里软软的,疼惜都来不及,真是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伸出手搂着他讶异地问:“你怎么会回来的?不是偷偷一个人出去散心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