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樵此刻呆然的表情实在有点可笑。“为──为什么?”他的心境并没有预期中的欣喜,反而复杂而苦涩。“因为感激我当时愿意照顾昏迷的妳?这算什么?”
说这种话真是侮辱了她的一片深情!不过能怪谁?谁教当初她太顽固,一直自欺欺人,抗拒自己和孟樵的感情,从不给人家好脸色看,难怪人家会有这种反应。她还能说什么?唉,自作孽,不可活!
她摇了摇头,挪出空位,拍了拍床边。“孟樵,你坐上来。”
孟樵困惑地看了她一眼,虽不明究理,还是坐了上去。
“过来一点。”在孟樵迟疑地俯近她时,她迅速在他唇上一啄。“这是你欠我的,我甚至还可以向你索取三个月的利息。”她指的是机场的当众强吻事件。
孟樵怔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轻抚一下唇,然后他蹙起眉端。“羽寒!妳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啊,就亲你一下嘛!这点认知我还是有的。”亏她还有兴致开玩笑。“生气啦?大不了我不收你利息就是了。”
“妳……”他叹了口气,看来羽寒的脑袋可能出了点问题,于是他耐心地向她解释。“羽寒,妳听我说,没有一个女孩子会用这种方法作为人家强吻她的报复,亲吻该是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我承认上次是我不对,但我是情不自禁,那是例外,其实妳可以赏我一巴掌,那是我应得的。所以,如果不爱对方,就不该吻他或让他吻妳,你懂不懂?”
羽寒简直想笑了,不过,她很费力地忍住,偏着头思考着。“那如果她心疼这个男人,舍不得打他呢,怎么办?还有,她好像被他吻上瘾了耶,伤脑筋。”
“羽寒?”捕捉到她一闪而逝的慧黠笑意,再看着她眼中明显的爱恋和款款柔情,他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如果他可以抱着一丝希望的话,他愿意一试!
鼓足勇气,他出其不意地拥她入怀,封住她嫣红的双唇,刚开始是蜻蜓点水般轻尝着,察觉羽寒并没有反抗,他吻得更深入,引导着她张开双唇反应他。彷佛想探索什么,又像想为对方付出什么似的,他们紧紧拥着彼此,分一口子对方的每一份温热、每一份柔情。
许久,当他们渐渐觉得时间有意义时,才松开彼此,而羽寒的唇早已有些微红肿。
“根据你的理论,我是不是该给你一巴掌?”她“不耻下问”。
“不,妳不能。因为我爱妳,如果妳也有一点喜欢我,我就吻得“理直气壮”。”他满怀深情地望着她,有点心疼地抚着她的唇。
羽寒傻了、呆了、愣住了!
她抓住孟樵的手,声音颤抖,眼中全是惊喜。“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孟樵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我说什么?哦!我吻妳吻得理直气壮,难道不是?”
“不是啦,再前面呢?”她急切地问。
“那是我要问妳的,妳是否也有点喜欢我?”
“再前面!”她大吼,忍不住要怀疑他在装蒜。这男人是故意吊她胃口吗?可恶!连表白也要戏弄她。
“再前面?就我爱妳呀!”他说得理所当然,羽寒却是听得又哭又笑。
“孟樵、孟樵,我就知道,你不曾忘了我们的情、我们的誓约!”她又哭了,这回是喜极而泣。
孟樵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反应?不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爱她吗?“羽寒,妳是不是有点反应过度了?”
羽寒不理他,径自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孟樵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妳不知道?”
羽寒摇头。他挫败地叹了口气。“妳以为我送花的举动该称之为什么?妳以为我写那首“关睢”是吃饱没事做,闲来练字的吗?”
说到这个她就有气。“不是为了你那不服输的个性和受伤的男性自尊吗?从没见过这么死要面子的男人。”
“该死的!是哪个天杀的告诉妳的?”他的眼睛简直要喷火了。
“正是阁下。请问是谁告诉我说:“我凌孟樵要的女人没有得不到的,某某女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