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千江微笑道:“这一点我很赞同。男儿立于天地间,所以不能总是曲大人为了家国百姓分忧,而千江只当一位无所作为的闲人耳。总没有你不许我立功上进的道理,是不是?”
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曲长负的脖子上面瞟,只觉得那处红痕看着 不免刺眼,也不知道留下的时候疼不疼,还是自己没经验,失了轻重。
靖千江终于没忍住,伸手在曲长负的脖子上摸了摸,感觉对方身子一颤,他连忙把手收回来。
心 中惆怅,靖千江低声道:“唯独一点,我真是舍不得你。方才陛下跟我说,我不小了,该成家了,我就想,若是咱们真能如寻常夫妻一般,朝夕相对,那该多好。”
曲长负挑了挑眉道:“那你可想的远了。说不定等你回来,我都已经不记得你是谁了。”
靖千江:“哦?”
曲长负:“嗯。”
靖千江展昭蓦然伸出双臂,环过曲长负腰背,将他抱住。
“那可不行。”
他说:“你昨夜答应了同我一起,就绝对不可以反悔,也不能忘了我,否则,我还是要追着你到处跑的,就算用尽手段,也要把你给拉回来。”
曲长负一向 自制,从混乱的悲痛、放纵与欲望中醒来,便觉荒唐,因而再见靖千江时,他内心 深处这点微妙的不自在就让他比平日里更加端着几分。
而此时两人抱在一起,身体的熟稔程度更胜于心理的抗拒,曲长负嗤地一笑,说道:“行了,我与你开玩笑的。有的话不用一直挂在嘴边,你说了八百遍,我还能记不住吗?”
靖千江微微笑着 ,轻轻亲吻他。
他觉得曲长负腰身极瘦,搂着 空荡荡的,忍不住又把手臂收紧了一些。
一吻之下,昨晚那上瘾般的痴迷便又涌上心 间,如痴如醉一般的感觉,几乎令人迷失。
他能听出来,对于曲长负来说,这就是等于答应了自己方才的话。
靖千江低声道:“谁让你这人冷情,我不叮嘱几遍,总觉得不安稳。”
曲长负拍拍他肩头,将靖千江推开,说道:“大将军,真该让你手下的兵看看你这样子。”
靖千江怀里空了,但也不以为意。
他痴心多年,是直到如今,才觉得自己算是隐隐握住了一点能够真正抓到的东西,只觉得开心 极了。
顿了顿,靖千江又去拉曲长负的手,柔声说:“我就快要走了,别说那些没意思的政事了。你的身子怎么样,昨晚原是我有些过 分,回去再歇一歇罢。”
曲长负咳了一声道:“高估你自己了……走罢。”
靖千江听他咳,不知怎的,也觉得嗓子发痒。
他本来想说你要真这么觉得,我下次可就不节制了,可是话在心里飘了飘,终究还是没敢跟曲长负说。
两人从小楼上下来,进院子之前,曲长负忽然又道:“昨晚我心 情不佳,故确实抱着放纵一番的心 思。”
靖千江“嗯”了一声:“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