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齐瞻弑君作乱,还想占据道德高位鼓动他人追随,今天他这算盘可就打不响了。
曲长负一抬手,他身后的将领军士纷纷大喊:“我们要见皇上!”“我们要见皇上!”
齐瞻怒道:“你们都反了不成?!”
曲长负大声说道:“城中的人都看见了!我等听闻陛下身体有恙,已多日未曾现面,特奉太子之令,手持玉玺前来觐见,却被魏王几次三番无理拦阻!若非心虚,怎会如此!犯上作乱的叛贼,明明便是此人,尔等还要追随一名乱臣贼子卖命,最终令祖宗家人蒙羞吗?!”
对于大多数的底层军士来说,他们的追随更多是出于一种盲目,也不可能对这些皇家夺位的阴谋有太过敏锐的感受。
但用不了几日,他们“已经成了叛贼”这件事就会在城中传开,齐瞻自然不能再像以往一样打着忠君爱国的旗号鼓舞士气,军心必然生乱。
曲长负策马立于万人之前,身披月华银霜,沉冷淡定,风采绝伦,但齐瞻这个时候完全兴不起来半点旖旎的心思了,他恨不得弯弓就是一箭,将曲长负从马背上射下来。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罢了,若是两人之间的距离真能满足这个条件,也是曲长负先一箭射翻了他。
此时苏玄及时建议道:“殿下,此人口齿锋利,反应灵敏,与他多辩无益,咱们还是先回去罢。对方此时绝对不敢强行攻城。”
齐瞻冷声冲着曲长负道:“如你这般居心叵测,满口胡言乱语之人,本王又如何能放任你领兵入城?等着父皇降罪罢!”
说罢之后,他便下令封死城门,自己也走下了城头。
果然如苏玄所说,曲长负亦并未立即攻城,也带着人暂时撤离了。
一来其实他此刻所带的人手并不是很多,根本没有把握能把平洲给打下来,二来则是因为时机不到。
齐瞻耗不起,顶多再过一两天,他要么就是称帝兴兵,要么就是直接给太子扣什么罪名,然后攻打京城。
曲长负等着齐瞻先动手,另外,也在等待靖千江和齐徽那边的消息。
小端低声问他:“少爷,宋家的人还在城中,您方才那番话若是激怒了魏王,他会不会对宋家下手?”
曲长负道:“如果我没说那番话,很有可能。因为齐瞻要令城中大臣为他效劳,必然会从宋家身上开刀,他不会动二舅和表哥,但女眷们的处境难免危险。”
“但是现在,他的用心被揭破,怎么也得惺惺作态一番,反倒不敢用强。倒是咱们得小心防范,说不定他会暗中派人袭击……”
曲长负这话的话音还没落下,前方的树丛中便是身影瞬动,紧接着数名黑衣人扑出,直接冲着曲长负杀来,动作十分专业,狠辣快捷,直指要害。
自从齐徽被刺杀之后,曲长负心里本就在警惕,眼下看这些人的身法果然和当时齐徽所演示出来的十分相仿。
他身子一侧,躲过照着心口刺过来的一刀,扬手就是一马鞭抽过去,正中对方面门。
曲长负身边的护卫震怒呵斥,纷纷跟黑衣人战成一团。
此时竟从另一边也传来了马蹄声响,马上两名骑手提缰冲入战局,其中一个挡在曲长负面前,剑法干净利落,刷刷两下,就将一名出手狠辣的黑衣人当场斩杀。
曲长负面露诧异之色,等到对方转过身来,他才道:“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