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是女人心难猜,怎么这少年心难猜呢?
御花园养东殿内的雕金龙椅宝座上,赫连拓端坐其上,他的表情凝肃,俊朗的眸中显现出唯我独尊的孤傲光芒,棱角分明的脸庞不怒而威,令人难以逼视。
只是在那双冷傲的眸子里隐隐透出不为人知的担忧与焦急。
那双犀利的俊眸状似怠懒地在殿内缓缓扫视一圈,搜索着心中惦念的人。
在赫连拓的身侧坐着皇太后,左右两边的偏坐上是两位贵妃,淑妃和德妃,接着便是满朝的文武百官及其女眷,一同参与择后大典。
御座前的几案上置有两只极其华美的锦盒,一只内摆着一柄金镶玉如意,雕功精细,另一只内摆着绣有交颈鸳鸯的金丝绣花荷包。待选的秀女若由皇帝授以玉如意,便是统摄六宫之首的皇后,择以荷包的秀女则封为嫔妃。
在如意与荷包右侧有一明亮的银盘,银盘内排放着十去彩头签,分写着秀女的闰名。
赫连拓的视线怔然的落在眼前的这些物件上,凝望了半晌。后宫的嫔妃已是多得不胜枚举,今日又要多添这十人,如此无意义的事情,他真是不愿意做。
这无非又是给那些削尖了脑袋要在朝廷里占有一袭之地的人一个机会而已,焰儿啊焰儿,你究竟要朕如何做呢?
记忆中赫连赤焰那娇艳动人的笑容出现在眼前,笑靥如花。
他冷眼瞥着桌案上的镶金如意,这柄如意该授予谁?后位向来是宫斗的焦点,他的母妃就曾因这个位置,而惨遭毒害。
选后?如果可以,他只希望他的焰儿是他的皇后,但这显然是有悖伦常的,说出去将是要遭到众臣的攻击的。
只是此刻自己又该如何继续下去呢?难道真的要随便的取贤封后吗?
“皇上,吉时已到,就快将入选的秀女传召上殿吧!”太后微笑着柔声开口,她的期待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皇后的人选已在她心中早已落定,她正在为巩固自己的势力而不断的努力着。
赫连拓没有应声,冷眸漠然地紧锁桌案上的玉如意,意态阑珊地斜倚在御座上,不动
声色,只是那一双眼眸仿佛对眼前的物品充满着恨意似的,大有着要将它看穿的气势。
殿内等在一旁的宫眷们低声交谈着,视线偷偷的朝御座望过去,却在注视到赫连拓冷峻神情的瞬间,而立即住了口。
虽然知道选秀是皇上自己提出的,但此刻殿内的每个人都看得出来,赫连拓的选后心情显然欠佳。
太后秀眉微蹙,虽然习惯了皇上向来的疏离冷漠,但却暗暗心惊,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取消选秀之事,那么她精打细选的这些心腹的千金就很难入宫了。
“把入选的秀女领进来吧,错过了吉时就不好了。”太后转过脸向身后的太监吩咐着。
“是。”太监领旨退到殿外。
淑妃与德妃互相对望了一眼,似乎两人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两人端着茶盏轻啜几口清香的龙井,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不知在策划着什么。
在太监的引领下,十名秀女缓步踱进大殿来,在御座前一字排开,袅袅婷婷地行礼,落在赫连拓的眼中却是矫揉造作的。
他更喜欢赫连赤焰天生的美艳,举手投足间那似有若无的引.诱,却是再自然不过了。
慵懒的冷眼扫视着眼前的一排秀女,一袭月白色点绣冷然红梅的衣裳,吸引了他的注意,从梅花一点红到红梅彻底的绽放在白色如雪的裙摆上,是自上而下一层层的逐渐绽放开来,有着渐弯的层次感,很是特别,比艳冠群芳的牡丹华服更娇嫩。
如果是他的焰儿穿着这样的一件衣衫定是超凡脱俗的,暗暗盘算着,定要让人根据焰儿的身材做件一样的来,然后他就可以新手将这件衣服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