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又不是没有底的,既想从百姓那里博得一个好名声,又不想掏空家底,自然要往别处想办法。
全国富绅里,最有名的便是平吉季家。
而这季老爷子,家里就有两个正值妙龄的女儿。
双花并蒂,明珠成双。
弗禾:“您的外祖平生最疼惜自己的两个老来女,怎么会因为一点荣华就舍得令其入宫为妃,终身禁锢于一城。
哪怕许以后位,也不会那般仓促急切。”
闻言,辜辛丞神情恍惚,低喃道:“外祖平生最悔,便是未能亲自给爱女备上嫁衣。他十年未踏进京城一步,直至临终,身边也只有我一人而已。”
“我知他心中有怨,却不明这怨恨何来。”
弗禾咳了一声:“平吉饕季尽炊金,引得华璋入帝亭。
难怪民间曾有疯痴人笑言:季家的金子多得都可以烧了,把豺狼似的帝王也引了过来。”
引狼入室,无外乎此。
辜辛丞盯着绢帕上的字眼:“我原本,是不信这些的。”
弗禾:“事实如此。”他想了想道,“能查到这一层,大人派遣的,该是可信之人。”
他还是比较理解这种人生大变造成的冲击的,毕竟看了那么多了。
大家非亲非故,多余的不用说,留足时间给人消化就是了。
而弗禾自己,则是一手捧着苦药汤,一手托着三鲜粥,望着变成五位数的积分总额,心里还算满意。
今天便是辜辛丞思过的第十日,照理说,期满后,这人就该继续上班做朝畜了。
可一张奏折从辜府如期地递上朝堂,梵兴帝一见其中内容,便怒火滔滔,大发雷霆,即刻下旨将辜辛丞面壁的时间延长,一下子变为三个月。
第11章 小庶子
对于这个结果,弗禾倒是没有料到。
辜辛丞没让别人假扮自己在府中称病不出,而是设法令梵兴帝厌弃降罪于他。能够继续宅在家的目的达到了,但也差点变成失业待岗的一员。
哪怕有再多的资本,也不够这么造啊。
而且纸包不住火,万一哪天帝王想起来,要把人叫过去一通臭骂解气,找不到他又该怎么办?
辜辛丞已经单独静思了整整一天,滴水粒米未进,脸色看上去比弗禾这个真正的病人还要白一些。
对于弗禾的隐忧,他只是漠然地瞥过来一眼:“若有那天,府上家丁会如实转告,我去了平吉,祭奠外祖。”
弗禾心头明悟,转身仔细打量他们停留的这间驿站,原来在自己昏睡的那几天,路线已经悄然发生改变,向偏移的方向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