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比出了食指的一半,将声音压得更低,“虽然没有用鼻孔看人,但就是挺厉害的样子,老总你都不怕。”
弗禾失笑:“你不如直接说我会糊弄人好了。”别人怕杜珩郁的冷脸,那是因为怕上司撤走手里的饭碗,他为什么要怕自己的恋人呢。
当天中午,临近午饭时间,顾苑西气喘吁吁,直接就在茶水间堵住了弗禾,终于反应过来,斩钉截铁:“你就是那天送我牛腩面的人。”
弗禾盯着她晶晶亮的眼睛,又瞥过茶水间外面,点点头:“是我没错,不过顾小姐,你先放我出去行吗?有什么事,咱们出去好好说。”
没看到,站在外面的杜珩郁一张俊脸已经黑成锅底了吗?
私下跟漂亮小姑娘聊天说话,他男人可是要掉进醋缸里的,而且很难打捞上来。
顾苑西后背一凉,转过脸,被杜珩郁的目光慑得下意识退了一步。
“瞧瞧,你把人小姑娘吓得。”无人的议事厅里昏暗寂静,弗禾的舌尖刚退出杜珩郁的嘴唇,就又被压迫着包裹住,继续深深地缠吻。
在两人独有的空间里提到其他人,杜珩郁的不满转换成浓浓的占有欲,非要在青年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和记号。
弗禾仰着脖子,任凭吸嘬,手指懒懒地在男人的头发上扒拉了两下,破坏了发胶固定好的发型。
杜珩郁当然知道顾苑西是什么来历,背后又有什么牵扯,批复入职的事,还是他让人安排的。
睫毛遮住幽深的眸子,他用谈话来转移身上的反应,“什么时候的事?”
弗禾知道杜珩郁指的是哪个,想了想,答:“偶然遇到一次,一面之缘。”绝对的字面意思。
杜珩郁也不追问,料想他们不会有多熟。停顿片刻后,大致描述道:“骆胥阳这人说薄情不像薄情,说深情也不太算得上。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他的小女友得了不治之症,到国外没多久就去世了。中间又交往过两个女人,都不长久。”
话语里颇有些微妙之意,“也不知道他是搭错了哪根筋,缠人的劲头像有九分真,甚至特意发邮件来要人。一会儿不搭不睬轻如草芥,一会儿如珠如宝非顾苑西不可,神经病一样。”
弗禾倒没想到男女主之间进展如飞速,霸总对于控制不住的东西总是会产生一种奇特的征服欲。
仿佛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实乃人间歪理。
他大约猜到杜珩郁已经有了其它打算,用不着自己操心,慢慢揭开眼皮,散漫地叹息:“被有钱有势的公子哥儿缠上,似乎并不是太好的运气。”
闻言,杜珩郁向前一步,蓦然掐住他的腰,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点霸道的压迫,“嗯?”
气势足,音调却仍是柔的。
两人靠得很紧,弗禾被荷尔蒙的味道重重包围,嘴角慢慢上扬:“你有家有室,可别擅自对号入座。”
杜珩郁满意了,捏了捏弗禾脸上的软肉:“放心,我才不学骆胥阳那样。”没忍住,又含住他的唇珠细细地吮够了,终于放人。
杜氏占据阳都中心地带最好的楼盘之一,办公建筑高逾百层,线条设计也非常有特色,算是地方风向标之一。弗禾也没想到,胡蓝会突然约他在楼下的酒馆见面。
“不是见面,只是看看。”女人的嗓音沙沙的,酒气隔着电话传递过来,“我就坐窗边呢,你装路过,给我瞧两眼就行。”
弗禾拧起眉:“你醉了。”
“屁话,老娘哪天不喝酒。”仔细听,还是那把娇嗓,带着点丧颓的味道,“不是说在杜氏做事吗,我想想还是不放心,那地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进,你要是随便扯谎诓我,就等着被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