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剑离鞘斩风,剑尖偏下,挡拦阻隔在弗禾身旁,是一种护卫的姿态。
这一突发状况把一众人都看愣了。
包括弗禾。
不过他早先就预备好了,只怔了片刻,手上的诀就掐了起来。也愁啊,打小占有欲就这么强,可怎么好。
练手归练手,其它措施也不得懈怠。
那男修估摸是觉得乌栾的行为举止十分不可思议,顿了好一会儿,笑得几乎捧腹:“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乌栾讲出了生平第一句脏话:“杂毛。”
他是真觉得这种人不配修仙,留着污眼。
男修的表情立时僵住,额头青筋直跳,目眦欲裂,拔出背后的剑便斩了过来,“小畜生,仔细你的舌头!”
他们这群人眼高于顶惯了,并未将区区凡人放在眼中,且自觉有资格对这些“做错事”的人随意惩戒,留下一只胳膊加一条舌头,算是长个教训。
乌栾面色坚毅,双手抵剑向前一步,直接迎上此招。以力降力。
与此同时,弗禾的整个身影渐渐虚化,将脚下的土地化为棋盘,将其余修士所在的方位尽皆布化成棋,掌控全场任何风吹草动。
乌栾到底只是一个凡胎少年,仙智未明,仙体未开,角力处于下风,可即使汗水不停从额角滴落,手掌被勒出血痕,他也没后退一步。
“为何不退?”弗禾抬手阻住其余修士向前,轻轻地传音道。
“我,不,退。”乌栾咬紧牙关,血沫从嘴边一丝丝滑落。
哪怕眼前的事物出现重影,也没有后退分毫。
他的脚底粘在地上,身后有、有一个他想保护的人。
虽然冲动了,也自不量力了,却没有任何后悔的想法。
相对的,男修的表情则是越来越惊异和古怪——
他的灵力在消散,丹田的运转也越来越滞塞。好像与他正相斗的不是□□凡胎,而是一个巨大的吸盘。
“这……这小子有问题……他、他不是人!岭河的邪祟,或许就是他弄出来的!”男修慌张大喊。
“去你妈的不是人!”弗禾破口大骂,一挥袖,直接撂倒他们一群,伸臂抓住乌栾的手,“走!别理这些神经病了!”
*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弗禾想回到三天之前,打醒那个一心想为乌栾开发仙魔之体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