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其实他这么想就真正误会了,李然以前就惯于摆出这么一副傲然的姿态来打量别人,如今到了江诀这里,却被曲解成这样,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江诀朝李然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走过去坐到他身边,一手搂着他的腰,开口就是一番调戏:“这样精心装扮,可是为了朕?”

李然心想老子是个直人,要勾引也是勾引你后宫的女人,怎么会勾引你这个男人?

“别跟我套近乎,我不是女人,不吃你这一套。”

李然也不跟对方打马虎眼,更不屑装可怜示弱,他以前就算潦倒到被几十个人操着家伙追杀也不屑向对方磕一个头认一个错,他从来就是这么狂傲得没谱,连六子看着都觉得匪夷所思。

江诀听了,脸上几乎一愕,心想这人顶着一张天仙般的脸,说出的话却这么粗鄙不堪,一时间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不过他城府极深,只怔愣了片刻,就挂上他的招牌笑容,说道:“呵呵,你以前不怎么说话,想不到一开口说话就这么有趣,真是让人惊喜。”

江诀的嘴贴着他的耳根,舌头甚至在他耳珠上轻轻一舔,握着李然腰身的手更是有技巧地在他腰侧摩挲。

这样放浪的行为,却一点没有避嫌的意思,李然心想这人还真有做牛郎的潜质,就他这样的相貌和气质,还有这刚刚一番挑逗的手法,日进千金也不为过啊!

李然无奈地将江诀的身体推开一些,脸上依旧挂着二分笑,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我失忆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江诀没想到他会有这么扫兴的举动,敛了敛神,似笑非笑地说道:“无妨,你现在这样,朕很喜欢。”

李然心想这男人说起假话来还真是不知道脸红,只可惜他李然并不好这一口。

“喂,你也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要不先互相介绍一下?。”

江诀见对方那样撩眼看着他,虽然说的都是大不敬的话,但被他那样看着,却一点也不觉得生气,江诀心想这人失忆了之后性情变得讨喜许多,一举一动都撩人心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从前他对这个南琉太子是占有多过喜爱,所以并不宠他,如今只接触了片刻,却无端被挑起了兴趣。

“无妨,以后记住了就行,朕的名字叫江诀,再不许忘了,恩?”

江诀拉过李然的手,在他手掌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亲昵的举动,看在下人眼里真是既惊又喜,李然以前从未跟人这么亲昵过,跟兄弟或家人也不会这么暧昧缱绻。

更何况在掌心写字这样的事,他总觉得是要和自己最亲密的爱人才能分享。

江诀写完自己的名字,一脸暧昧地抬头说道:“朕既已经告诉了你朕的名字,那你呢?是否也应该将你的名字告诉朕呢?”

江诀的眼神到后来甚至有些“炙热”,李然这个谈个恋爱还在牵手阶段的黑社会老大实在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这个人向来很能装腔作势,下人们倒也看不出他此刻早已有些招架不住。

江诀搂着他,不消片刻就知道对方在调情上很是生涩,甚至连那点点细微的局促,也没能逃脱他的厉眼,到后来甚至觉得挑逗怀里这个活色生香的男人其实非常有趣。

但李然毕竟不是仍人宰割的人物,他只是生涩,不代表他不会反击,江诀脸上挑逗的表情确实让他一时失措,不过镇定下来的李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桀骜不驯,他探身到江诀耳边,低声说道:“我的名字,你难道不知道?”

江诀也很镇定,依旧笑得如沐春风:“璃然啊璃然,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

李然心里冷哼一声,心想此人真不愧为调情高手,一个破名字都能做出这么一番文章。

不过之前从小六子嘴里听到他现在这个名字的时候,李然也着实吃惊了一把:他和这个南琉太子,姓虽然差了十万八千里,名字却是一模一样的,真是无巧不成书。

“‘璃然’固然好听,但叫起来也未免太生疏了,不适合你与朕的关系,日后私底下朕唤你‘然儿’可好?”

李然在听到那声“然儿”的时候,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如果是搁从前,哪个不长眼的敢这么叫他?

“别,就叫‘璃然’吧,听着舒服,没那么女气。”

江诀被反驳了也不恼,继续温言温语地说道:“不行吗?那‘小然’如何?”

江诀明明是一脸深情款款地盯着他,问出口的话也是商量的语气,但对方偶尔露出的几个细微表情,却隐隐都透露着此人强烈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李然心生戒备,知道这样的人绝不是表面看来这么简单,稍作盘算,便状似无奈地点了点头。

如无必要,他并不想惹上这个人。

讨论完了名字的问题,江诀本想跟李然稍作‘温存’,好在小太子那个跟屁虫适时出现,于无形中化解了一场尴尬。

但即使这样,李然依然对江诀投在自己身上的暧昧眼神也还是大为感冒。

戌时三刻,皇帝江诀携皇后李然与太子江逸如期而至。

北烨的正殿建得气势恢弘,一地的黑金大理石泛着庄重古朴的色泽,四根鎏金雕龙的汉白玉支柱将大殿屋翎高高托起,差不过有三层楼那么高。

御座御案位于汉白玉阶梯平台的中央,白玉阶梯很宽,坡度不大,阶梯上一左一右地放了六张一米宽的几案,这样的格局一直延伸到大殿靠门的地方。

虽说李然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宴会,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更何况巧馨和琉璃刚刚才把需要注意的细节在他耳边耳提面命过一番。

江诀始终保持着那副如沐春风的面容,李然却觉得此刻能入得了他慧眼的东西少得可怜。

江诀的眼神太过深沉,像无底深洞,越往下看,越没有底。

李然心中冷哼,心想这样的人搁他那个圈子不出三年定能混得风生水起,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帝后端坐在大殿上方,后妃分坐下首,按照台阶的高低摆放的位置显示了地位的高低,大臣们在殿下面对面分排入了座。

李然挪眼将殿内扫视一圈,心里将众人的容貌记了大半。

李然在打量众人的时候,一干人等也在似有若无地打量他这个男后。

他今日这一身装扮可费了巧馨和琉璃那两个人精一样的丫头十成十的心思,初现身的时候,殿下众人都微微失了神,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众人的眼光只敢在他身上飘游,不敢停留,他们虽然对这位前南琉太子的美貌早有耳闻,但亲眼见到才知道什么叫俊美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