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炼其实挺招人喜欢的,这小子没心眼,又想当英雄。温乐撒撒娇说两句好话,就能调动他一切的积极性。和这样的家人在一块生活,主要是舒坦。
另一方面,温润这人……可真让人不放心啊……
他手上有人手,并且不少。虽然不知道那群人是怎么在长途跋涉下都存活下来的,但他们偏偏就跟着来到了赋春。温乐现在有什么不大好知道的消息,都拜托温润去调查。怪事在于,温润似乎也无意隐瞒他。
虽然这人手的事情他等同于开诚布公了,但温乐对此仍旧一头雾水。他手下有多少人,擅长什么,都藏匿在哪儿?这一切温润还是守的很死的。奇怪的是打从一开始来到大厉,温乐就对这个兄长颇有好感。他总有种隐约的猜测,温润并不愿意与他为敌。
这就成了,既然打不起来,那就凑合着过吧。
凑合凑合就习惯了呗。
大下午的,温乐把自己脱的只剩一条亵裤,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纳凉。照他看,这温度起码上了三十五。他一定要快点弄死那个达春意,把地盘捏紧在手里,下一步就装空调!装最好的!
有人敲门,他也不拾掇拾掇,扯着嗓子喊:“进来!”
温润进门第一秒就觉得自己眼瞎了,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温乐翻着白眼躺在地上,手臂、肚皮、小腿还有胖乎乎的脚丫子全露在外头,若是被那群酸腐知道了,恐怕得被指着鼻子骂“有辱圣训”!
他急忙将门掩好,到温乐身边蹲下,手伸出去抚他额头:“乐儿,你怎么了?”
“……大哥……”温乐有气无力的转开脸,“晚些找人把我这儿的地板给撬了吧,实在是不够凉快。”
“……”温润神色诡异的盯着这人,挥了他肚皮一巴掌,“起来!”
“我不!赋春那么热,怎么连冰也不供些来!?”
“赋春人只怕一辈子没见过冰,”温润很是无奈,“我是来和你说正事的,昨日达春意他们出府后就聚了顿晚餐,乐儿,我觉得你最好不要那么快和他撕破脸。”
温乐眨眨眼,扯出个笑:“大哥,你可知上任赋春太守是什么时候死的?”
温润道:“上任两个月零八天。”
“上上任呢?”
温润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无奈道:“一个半月……好吧,我懂你的意思。但他根基毕竟深厚,你这样掉他颜面一次两次尚好,就怕他狗急了跳墙。”
就怕他不跳呢。温乐并不接口,反而说:“大哥,三弟这些日子习武勤奋的很,照我看来,日后出使寻岛的事情倒可以交给他。”
温润蹲了半天,这会儿也坐了下来:“我虽不知你大费周章的想要做什么,但你既然已有定论,便不用问我。只要不太过荒唐,你明白我会支持你的。”
温乐撑了两把,把脑袋挪到他的大腿上,叹了口气:“我们一家人孤零零的,不拧紧一股绳可怎么好呢?”
温润明白他是因为自己劝说他不要和达春意起冲突的事情在不高兴,叹息一声道:“你也不必疑心我……算了,”他服了软,手指伸进温乐柔软乌黑的发丝中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我听说你让苍术去学制船?”
温乐被摸的轻声哼哼,“我扶他一把,能不能出息瞧他自己……大哥手下的天玑天璇也是有能耐的,大哥要是有意,过些时间也送来让我调教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