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忙什么,我那两个哥哥斗得厉害,家里很多生意没人管,蓝择逼着我学管理,平时看我很严。东升是蓝城名下的产业,他一死那些股东就开始蠢蠢欲动,如果不是蓝择手段太激烈,我可能都没机会来北京。现在东升就是个烂摊子,棘手的问题很多,一下子也恢复不了元气,以后有得头疼的。”
李一北无奈一笑,“你二哥不是手段太过,而是太狠毒,很多艺人并不容易,就算作为棋子,这样的结局也太惨了点。”
“你很喜欢这个圈子的工作?”蓝抒问他。在他的印象里李一北并不是很感性的人,他更在意自己的感官和利益,自我得甚至有点小自私。
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太像他的性格。
“没有特别喜欢,只是想做好力所能及的事情,何况还能赚钱,实在再好不过。如果不是出这种意外,《擒王》这个电影应该能大赚一笔,话说回来我也是被你们家斗坑到的一个。”
“抱歉,也许以后我能补偿你。”
蓝抒配合李一北开玩笑,气氛就在这种随性的谈话里变成曾经熟稔的无所顾忌。
晚上李一北做饭,蓝抒在边上和他闲聊打下手。
绍颐回来的有些晚,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说笑的声音,然后才看到餐桌边的蓝抒。
“就等你开饭呢,菜都快凉了。”李一北招呼绍颐过来吃饭。
“好久不见了,绍颐。”蓝抒彬彬有礼地微笑问好。
绍颐僵了几秒钟才勉强地笑了笑,“你好。”
他已经过了假装无畏无惧的年纪,学会用更有效的微笑代替冷漠的面具。
但是不管哪种面具,里面藏的都是真实的恐惧。
饭桌上的菜肴对三个人来说太多了点,绍颐一直低着头吃饭,几乎一句话都不说,每次蓝抒一开口,都会神经质地担心听到“曹琛”这个名字。
他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实,时间并没冲淡曹琛留给他的影响,甚至因为年岁的累积和成长,以另一种更加深刻的形式变成烙印。
无法忘记,比纯粹的憎恨更加可怖。
这顿饭因为绍颐的反常吃得有些沉闷。
李一北送蓝抒下楼,要上车的时候蓝抒才问,“你一直在照顾绍颐?”
“可能说成他照顾我更确切一些,他很成熟懂事,只是不会处理感情问题。怎么,你还有别的事?”
“曹琛提前修完了四年的课程,完成了和他爸爸的协议,估计这个寒假就能回国了。他对绍颐的在意你可能无法想象,曹琛的性格我很了解,占有欲超强,性格又偏执暴戾,很容易伤害到旁人,所以你还是不要和绍颐相处的时候还是小心一点。”
“简直和李越格的口吻一模一样,”李一北不太在意地挑了下眉,“这样的话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绍颐对我来说不仅仅只是朋友,我也可以对他偏执和在意,为什么要因为一个曹琛就疏远他?绍颐也需要更多的朋友。”
蓝抒安抚他,“他们的事我并不关心,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
李一北笑笑,“我不是易碎品,没那么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