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白睡得不太踏实。
这几日越发热起来,明明是春日却像是到了初夏。
胳膊皆伸在被子外头,却还是觉得身上潮乎乎的。
夜风吹开关得不太严实的窗户,发出响声。
江逸白被这动静吵醒,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帐中的人。
眼前的人衣衫半敞,正窝在他的怀里。肩膀露了大半,身上的被子也被踢在了里侧。
烛火昏黄,但江逸白还是能看得见容煜红若滴血的唇,此刻正轻轻挨着他的胸口。
“陛下……”江逸白轻轻唤了一声。
怀里的人略略蹙了眉,只又贴紧了几分。
绵软软没有用力的手搭在腰上,江逸白的呼吸快了一些。他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春月夜里贴的如此严丝密合,最容易擦枪走火。
江逸白很自觉地往外挪了几分,好不容易跟人分开,没一刻钟,容煜又滚了过来。
与此而来的,是一股异香。
十分幽微,却很容易散开来,缭绕在人的鼻尖,更撩在人心头。
江逸白忍着自己的不适,缓缓坐起身来,掀开了帷幔透气。
烛光透进来,容煜趴在榻上的情形便看的尤为清楚。
细说起来,容煜长得并不像女人。
可美人是不分男女的,眼下容煜的姿态,可是十足的招惹人。
江逸白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定力,若再重新躺下去,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定然足以让容煜今后再不理他。
“该拿你怎么办呢……”
江逸白俯身,将容煜的寝衣拉上来遮住光洁的肩头。
鼻息间的味道,一丝一缕都在动摇着他的心。
他真的很想要了容煜,可是现在还不行。
指尖停留在身下人高挺的鼻梁上。
所触之处有些发烫,这让江逸白心下有些疑惑。
是发烧了,还是……那药的缘故。
“陛下……”江逸白俯身,又唤了一句。
温热的气息吹过来。
容煜蹙了蹙眉,下一刻竟然轻轻“哼”了一声。
被子下有轻微的起伏,整个人蜷在一起。
江逸白仔细看着他,片刻后,终于确定了容煜想做什么。
他将手伸进被子里,落在容煜贴着床榻的地方。
手上微微用力,容煜再次哼了一声。
看起来这人是不常做这种事的,便是身上难受的厉害,也不会用手解决,只知道一味地忍着。
随着指腹与掌心的动作,榻上的人的呼吸滞了一滞。
传入耳中的是十分勾人的沉吟。
江逸白有时候不太明白,为什么容煜心里头只能装的下大燕的疆土。
是不是在帝王的位置上,心底下便不能藏人了呢。
夙兴夜寐,宵衣旰食。
他真的是个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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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煜这一晚上睡得异常好。
虽然有那么一时半刻觉得难受,但还是睡得很沉。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让他不太好意思告诉旁人的梦。
他好像梦见自己,在别人手里泄了身。
梦中看不清人,可那样的感觉他记得很清楚。
缱绻,旖旎,叫人面红耳赤。
坐起来时,江逸白已不在内殿。
容煜趁着无人进来,掀开被子看了看床榻。